“二位,请回吧!”孟与一边捡起被打碎的屏风一边说着,他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蛊师站在门口,还紧紧抓着银霜不让走,眼神充满着杀气,他等了二十年安排了这样一场局,就是为了让孟与恢复记忆重建狱教,此时孟与的表现并不让他甘心。
银霜这个女子分明知道在屏风另一边的就是孟与,她居然这般无动于衷,孟与,这就是你爱着的女人么。
“孟与!你……”
“请回吧!”孟与的语气很决绝,忘忧酒馆的门正在慢慢闭合。
蛊师狠狠地甩开银霜的手,瞪了她一眼便走了。
银霜的眼睛里饱含泪水,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是告别,而破烂的屏风就是今生永不相见的分割线。
翌日。
一早来,大街上闹得沸沸扬扬,一个手持鱼竿的老汉走来:“你听说了吗?昨夜狱教旧属找观山派掌门的麻烦,同归于尽了!”
“真的假的?”
“兔崽子,我这么大一个人说谎话不打草稿么?”
“……”
“师父,你看。”小娃娃拉了拉孟与的衣袖,指着后院正中最高大的那棵桃花树。
艳丽的桃花下挂着一块木牌子,上面刻着三尊小篆:槐序醉。
“这酒是为我酿的吗?”
小娃娃用二十年的时间酿制的这槐序醉,如今酿成了便将记忆还给了孟与,是走或是留都由他自己。
“嗯。”
孟与伸出手来摸了摸小娃娃的头:“我与她的故事早就结束了,若有来世,那便下一世在做有缘人,今生剩下时间就让我好好报答你吧,乖徒。”
晚灯初盏,孟与趁着酒兴于矮房胡乱甩墨,最后偏是:
廿载孟郎酒肆隐,适怀槐序长叹嗟。
醉引逍遥苦忘忧,而后风月不关人。
如此如此,小娃娃听着动静睡着了,打起了倦怠方久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