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文字在和心跳跳动着,一呼一吸。彻彻舒鸣一番,一个喷嚏猝不及防,没错,是他自己在骂自己,应该是说他在想银霜那骂自己的文字,受了无限的委屈似的让自己内疚万分。
孟与觉得对不起银霜姑娘,那银霜信中说在这院里呆着足足等了他一年,还说自己不是君子,枉为一表人才的皮囊,是个万恶的小人,说什么以后道侣必不找自己这样的,后面加上一大堆银霜极尽阅历和脑汁的但在他看来层度极低极幼稚的骂人话语,最后银霜压轴地说老子回门派了,愿以后永不相见,人渣。
抒尽怨恨和怒火,都是被那一年日月轮转日月堆叠的委屈推动着,这话语真是让人感到绝望。
绝望得孟与都不禁会心笑出了声,绝望得孟与在如此风雪之夜心里都是暖的,可不能把那信和不算偷的情丝融化焚烧。
还活着就好,平安就好,看我不把你找回来,休想逃开我的手掌心,孟与说的想的像留住那些头发般轻巧。
快意处,自己煎茶独饮,对他来说那雪从未冷过似的,都入思忖时的一杯杯茶内一并饮下。
过两日就是上元节了,区区观山派他还是上得去的,去把银霜姑娘给抓回来。
晨曦微漾,泥路坚实,让人踩得也是踏踏实实,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趋近络绎不绝的,多是来回挑担的商贩,偶尔杂几只飘然世外的渔樵或是游戏人间的富家公子,这便是西边的人文地貌了。
孟与一个人在人群中逆行着,很少有同向的朋友一路旁邻,原因有二:一为一路上错综复杂,像榕树的分支般分散,很少人会走孟与一直走来的这条路,那些人多被那七七八八的分叉路给摄了魂去,僵硬地走去。
二是孟与脚力实在是不同寻常,那虎虎生风的步伐,怕是那些专精脚力的城内短程信使也甘拜下风望尘莫及,而那些武功高手世间本就不多,若是细细对比,孟与也算武林高手的佼佼者了。
昨晚那些风雪被孟与硬闯而过,当时的孟与在银霜姑娘的闺阁以内雪水煎茶,几杯清凉热茶下肚之后,豁朗的心境澄明地告诉他速去寻找银霜,那些冲动是再也抑制不住的。
一地地貌一地景,在夜行稍远处,那风雪便忽然消散了,就像从未来过似的,这一晚只留下孟与胸口那些宝贝还承载着记忆了。
孟与知道非是风雪停了,而是自己越地界了,离银霜又近了一步!
世人皆知观山派有十景闻名天下,譬如朝露环鸣,云岫倒海……历来崇仰胜景者不计其数,可是寻得胜山却寥寥无几,那些来过观山派观景的人们啊,或是吹嘘那景是如何玄幻,不离仙境,或是吸收天地灵气,练武朽木也摇身一变成武道天才一举闻名,或是观景之后得景之意功力大涨境界突破在同道面前大肆吹嘘,久而久之,人们逐渐对观山派疯狂了,向往着观山派的仙境,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