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沉默,似有动容。
阿沇见此话奏效,继续循循善诱,“我知道太子门下属客是你杀的,只是你将我南楚皇室想的窝囊了些,死些微不足道的人并不足以令手足相残,反倒你家主子出此下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况你于公主有情,怎甘她落人之榻?”
黑衣小哥本是无太大波澜,听见阿沇最后这番话似有惊雷,猛的拽住她的领子,“尽是胡谄,若是毁了殿下清白,我定割了你的舌头。”
“若我真是胡谄,你这么着急作甚?”阿沇不动声色将面前的手拨开,语中讥讽。
兵刃冷声,人群鼎沸似已逼至院前,阿沇拉起黑衣小哥的袖子便朝屋内隐去。不出半刻,院中大门尽开,乌压压的一群人堆满了半个院落。
“吾等遵旨搜查刺客,唐突于此,还望圣女配合。”为首的侍卫在门外禀报。
“稍等。”阿沇连忙弄乱了发髻与衣衫,瞧着掩在芭蕉铜像后的人影,有些拿不定主意。
南楚信奉颉逻,供奉的圣物也是个面慈的人形兽身的奇怪雕像。屋内的陈设也极为讲究,如今烛台上的神像被两株极大的屋内芭蕉掩映着,虚虚看,正能容一人藏身。出于虔诚,侍卫也定然不会搜查于此。
这屋子的摆设真是恰到好处,蹊跷,十分蹊跷。
推开门来对上个个铁面的带刀侍卫。
瞧着阿沇颇有些睡态,衣衫不整的模样,为首的统领面上也并无波澜,“不知圣女休息了,此刻打扰,委实唐突。只是奉命搜查,圣意难违,还望圣女谅解。”
“大统领哪里的话,吃公家的饭,定当恪尽职守。”
“不知圣女可有见可疑之人?”
阿沇笑了笑,似思索了一番,“不曾呀,我一直在屋内休憩,听见周遭沸腾才将将起身,还未收拾妥当,便迎来了您呀。”
统领皱了皱眉,“那着实蹊跷,刺客于此便断了踪迹,若您未瞧见,便也可能隐匿于此。若是威胁了您的安危,那属下难辞其咎。还望圣女能容我等巡查一番。”
阿沇有些破难为情的看了眼统领,若是再拒绝怕也有些不妥当。侧过身子刚打算请人进屋,霎时,却听一温润的男声从内屋响起。
“诸位留步,此举怕是不妥。”
这声音熟悉无比,像是春水融进了冬日的冷冰,有些绵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