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思虑周全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强破自己如同他一样毫不在意,可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白策同你做了何交易?”
“我替他杀了如画掌门,他替我在古战场保你平安出去。”
“为何要杀了他?”
“梦怡房中暗格里留有给他的书信。”
“书信留了何言?”
“她对他一直有情,只是气他如同自己一般迫于如画掌门淫威。”
白策亦是修道者中天赋极高之人,如若知晓梦怡对自己有情,而自己却在金成的瞒骗下亲手杀了她,定会记恨上金成。
梦怡如若没有说出暗格之事,白策还可活。可她说了,白策只能死。
可我的金成,怎会变成了这般冷血之人?
他见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微有蹙眉。沉吟片刻,轻声道:“还有何想问的么?”
我伸出手,紧紧拽着脖子上那朵梅型琥珀项链,一狠心将它扯了下来举在眼前。颤抖许久,终还是问了出来。
“这朵红梅,是真的么?”
“我见你对我起疑,便用术法变了一朵红梅。后来路过的那片红梅林,”司铖垂下眼眸,道:“亦是我施法所化。”
果然是假的,果然是假的啊。
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如此妥当,你的心思,怎么缜密得这般可怕呢?
“也罢,既然是假的,那么,”我笑得十分绝望,即便再有不舍,亦是咬紧牙狠心的用力一握,红梅坠子同我的心一般,霎时成了粉末:“我便亦是不要了。”
“阿铃......”
司铖愣在原地,伸出的手顿在半空,眼睁睁见着我伸手一扬,那些粉末便随风四散开去。
“别唤我阿铃。”他的一声“阿铃”终是叫我的泪水忍不住滑落:“我应过金成,只有他可以这般唤我的。”
司铖顿了顿,终还是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走吧。”司洛蹙紧了眉。
“好,等我杀了她便走。”宿泽收起折扇往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