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三人到甲西村,天色已晚,匆匆向村民借了间空房住下。房间自然留给两姑娘,我就在外面柴间打发一晚。
董清婉不知从哪弄来一床被褥,给我铺了个床,笑意盈盈:“这样公子舒服些。”
毕竟人家一番好意,能睡上被褥,谁还爱睡干草堆,我连连道谢,外加直夸董清婉好细心好贤惠。
董清婉嫣然一笑:“若不是公子,小女子哪还有活路。只是一床被褥而已,不值得公子夸赞。”
董清婉身为老鸨,经历诸般风雨,这次被劫匪给盯上,差点丢了性命,实乃一时疏忽。原本她打算着怀柔迂回,自己死也拉个垫背的。
我听的连连摇头,知道你厉害,心性烈,可是劫匪亦非笨人,凭柔弱之躯妄图拉个垫背的,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嘛。
董清婉愣神片刻,忽粲然一笑,“公子不觉得奴家恶毒吗?”
“都在生死的档口上了,还不允许人反抗啊,这叫正当防卫。”我心里默然,自打来到这个时空,杀的人好像十个手指已经数不过来。
董清婉蛮是惊讶,“正当防卫?公子,真乃与众不同。”
隔壁传来窸窣的关窗声,我瞄了眼,门窗紧闭,静阳的醋劲可真大,但与董清婉仅限认识而已,挑个时候解释下吧。心里正无奈的思忖着,一转头却见董清婉满脸戏谑,她略有思道:“公子如此,荷香怕是要伤心了。”
我忙想解释,可董清婉早已轻移莲步,款款而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无比郁闷的双手枕头,仰望星空:一旦习惯有个人在身边,突然那个人不理你了,心里就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第二天一早,静阳与董清婉相继出屋,萦绕在二人周边的气氛似缓和不少。我挑眉望向董清婉,满满的疑问:昨晚发生什么了?
董清婉久经风月场所,察言观色一流,接受到我的询问,微一摇头表示没发生什么。
我一脸不相信。
忽然,静阳转头催我。我顿觉静阳恢复正常了,乐的我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董清婉见此捂嘴偷笑。
这回,静阳倒没再独留背影给我瞧,可依然骑马前行。
依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傍晚便可到皇城,如果快些,定能在关城门前进入皇城。可我是长公主与康王的重点目标人物,为了不牵连他人,马车到皇城郊外时,我便与董清婉分道扬镳。
董清婉很知趣的未刨根问底,使了点银两,跟着去往皇城的过路商队走了。随着马车越走越远,一抹丽色中流露出惆怅、遗憾。能看到那复杂眼神,亏的我在天坑中练出的绝佳视力,我甚为不解,董清婉在惆怅些啥。
不过这一茬很快被我抛到脑后,静阳拉着我漫步在月光之下,缓缓告诉我她在皇宫里的生活。
静阳的母亲是个普通的宫女,因为一次酒后乱性,结果就有了她。老皇帝很看重门第出生,虽静阳也是他的女儿,但非常不待见她们这对母女,好似她们的存在就是老皇帝人生污点般的存在。最终,老皇帝封了静阳生母为容华夫人,赐华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