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会来填补他缺失的律，而律虽然已经没了，但‘律元素’却影响了他身体各个方面。因此混沌会保留有之前身体主人的一些律的特性，而且——”

唐尔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说：“这混蛋的运气我该说是好还是差呢？虽然他没有办法用以前虹之律的能力，但是混沌的原理是在原来的空间上覆盖一层专属于混沌的空间，也就是你现在看见的那黑蒙蒙的一片。”

夏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片空间交杂在一起，让空间产生了扭曲，因此形成波浪状，而这扭曲的空间，恰恰更加方便了尹天心改变光线的折射。”

“你的意思是……”夏音瞪大了眼睛。

“没错，混沌让他能够比以前虹更好地制造出幻象，更真实的画面，更完美的感官……”唐尔点点头。

“你们，你们就是一群——”夏音跺了跺脚，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能够这么大！想了很久，她吐出两个字：“变态”。

混沌中，折磨还在继续。

“这是——咕噜咕噜……”周莉的身体不断陷入黑色泥沼中，现在就连说一句话也会被灌入那些令人作呕的黑色液体。

“嗒”“嗒”“嗒”，她隐约听见有脚步踩在她头顶的黑水之中。

“去死吧！”周莉不知哪来的力气，双脚猛地向下一蹬，竟然跃出水面，同时在黑色液体中窜出两股，直接刺向木然站在水面上的尹天心。

尹天心抬起双臂，那两股黑水化成的利剑，就直接洞穿了尹天心的双掌。

涮——在尹天心的背后，瞬间从水中冒出一个十字架，而那两束利刃，恰好将尹天心钉在了十字架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莉看到尹天心一动不动地低头挂在十字架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过如此。”

“哦？是吗？”尹天心那充满嘲笑的语气从十字架背后响起。

挂在十字架上的“尹天心”突然抬头，而周莉看到的，竟然是她自己的脸！

也就是说，挂在十字架上的，不是尹天心，竟然是她自己！

“不——”周莉大喊。

那十字架渐渐变高、远去，一眨眼的时间，那挂着她自己的十字架竟然已经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化成一个小点，而隔着她们中间，则是无穷无尽的黑色森林，望不到边……

“来，找到你自己。”尹天心的声音从天而降，仿佛神明。

她开始拼命跑，穿过一片死寂已久的枯树林，尖利的树枝刮伤她的皮肤，树林中的死树像是裹着树皮的僵尸对着她张牙舞爪。

看不见太阳，抬头只有一片血红，这天空仿佛被鲜血淋过一般，空气中弥漫了血腥味，这血腥味和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她跑啊跑啊，脚被石头刺破也不管。

终于，周莉爬到山丘的顶端，在最高处，立着一根孤独的十字架，天空中有昏黄的光线射下来，照在十字架上。只见“自己”正挂在那个冰冷的十字架上，有乌鸦飞过来，啄食自己脸上腐烂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