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的笑笑,“你都拿起来了,就顺便了。”
我郁闷,“我可是来拜访你的。”
他又尴尬的笑笑,“等我制成了,分你两百粒。”
我对着他如沐春风的笑,脚下对着他洁白的靴子用力一踩。
我向于不正挥着手,忽视于不正抱着脚哀嚎的模样。润儿一边摇着头,一边拉着我离开。
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凌维玥屋前的一株垂丝海棠,正打着苞,远看,如巨大的花束,近看,如同满天粉色的星辰一般。屋的右边有一个小湖,此时波光粼粼,湖中倒映着花,树,天空,白云,以及湖边嫩绿的青草。
有琴音从垂丝海棠花树后传出,我不看也知道是谁,北疆皇子凌维玥,我与他只有几面之缘,是个天上地下少有的美少年,我曾经看到宫女对着他的背影发花痴,那时我感慨,“对着背影也能沉沦,真是让人无语,主要我也是一身男装打扮,且样貌并不差多少,为什么就不见有侍女对我怀春。”我曾为此郁闷过很长时间。
我与凌维玥从前没有巴于,于不正那么熟,只因他话少,且不像巴于那般自来熟,也没有于不正那般喜欢四处闲逛。
彼时我并不清楚他的性格,只觉得他冷冰冰,并不好搭话。他的琴声悠扬,可是我并不会夸人,走出去最多说一句,“凌兄何时学会弹琴?”我想了想,其实这个开场白便十分妥帖。给了对方很大的回答空间,他可以说是与何人何人弹琴,在何处何处,发生了怎样怎样的趣事,都是十分广阔的回答。
我绕过垂丝海棠,行了一礼,“凌兄。”
他并不睬我,继续弹着琴。
我无奈,只得坐在草地上等他弹完。
一曲毕,他停下手,我又站起来行了一礼,“凌兄。”
他淡淡“嗯”了一声。
“凌兄何时学会弹琴,师承何人。”
“自学。”他淡淡地说。
他又要继续弹琴,我按住秦弦,他侧头看我,“有事?”
“我叫苻云修,我......“
他打断我,“我不喜欢男人。”
我噎了一噎,哈?难道他以为我是向他表明心意的。我心中暗骂,这人也太自恋太自恋。我转念又想,我与他有不少会面,他何故如此想我。难道......他从前根本没记住我是谁,我心内挫败之余,更多的是有些生气,长得好看就可以记不住别人?
我转身要离开,又听他说,“开玩笑的。”
我看向他,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他,只见他一袭青衫,头发用青色的发巾半扎,后面的青丝如瀑布般披散,他有着好看的卧龙眉,深邃而黑如曜石的双眼,高挺的鼻,似笑非笑的仰月唇,皮肤白皙毫无瑕疵,可他的唇色却像是绛色点缀,如点睛之笔,勾勒出这世上绝好的面庞。
小狐狸也好看,但他与凌维玥比面线条更为柔和,笑起来像一缕春风,像飘飞的杨柳枝。可是凌维玥,不笑时像大海中的英俊的黑蛟,笑起来便像能让人陷进去的桃花潭。
此刻他似乎也是第一次对我笑,我心道,难怪那群宫女喜欢他,若是他再冷漠些,或许没人敢接近他,可是他,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近。
我呆愣许久,“你更适合紫色衣裳。”
他笑笑,“我什么颜色的衣衫都喜欢。”
“那你还是别穿紫色或者黑色衣衫了。”
“为什么?”他好奇的看向我。
“那样,我估计全天下女子都会被你迷走的。”
“嗯。”他用鼻子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