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程蔚蔚坐在电脑前，给爸爸发语音：“凌萝下班了就来接你们，到时候你们电话联系。”

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抱出一大叠出院病历，趁还没忙起来，先做点自己的事。忽然她听见隔壁的护士离开了护士站，赶紧站起来，双手合十，双眼紧闭，极其虔诚地祈祷：夜班之神，请保佑我，信女愿吃素一周。

缓缓睁开眼，安心坐下来。

这时，玻璃窗外笔直地站着一个人，双手插在黑色大衣衣兜里，看到这一幕的他嘴角微微翘起，又迅速收拢，转身离去。

办公室里，程蔚蔚接到电话：喂？这里是一楼保安处，有孕妇在来的路上分娩了，现在医院大门口的出租车上。

她挂掉电话，立马冲进检查室抓起手套，刚好护士从病房输液回来：“小瞿，立即通知产房准备平车来医院大门口，你拿一瓶碘伏和一个接生包先跟我下去。”

“好！”

来到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换成平底鞋，不然遇到这种情况跑起来够呛。她看到产妇自己抱着皱巴巴的孩子，脐带还连着胎盘，出租车司机和保安在一旁十分焦急。这个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立马戴上手套把脐带中间掐住，一会儿小瞿、产房的助产士以及住院总都赶来了，迅速断脐后给孩子保暖，产妇也用平车运到了产房，检查是否有裂伤，需不需要行缝合术。

住院总转过来笑着问她：“小程，你刚刚用手指掐住脐带是什么方法？”

她结结巴巴回答：“有点被吓到了，第一次见院外吊产。”

“哈哈哈哈哈，没事，慢慢来，做得不错，希望下半夜能够顺利，有事打电话。”

“好的。”

“对了，记得要给这个新生儿打破伤风。”

“嗯，好的。”

程蔚蔚回到办公室，看到王弋楚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桌上还有一袋子东西。还没等她开口，王弋楚便先说了：“蔚蔚，医生真是不容易，中学时候的晨跑没白跑，我刚刚看你在忙，就直接上来了。”说着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盒饺子，一杯热奶茶，气得程蔚蔚差点当场晕厥。

“怎么了？被感动了吗？”

“天哪，王弋楚同学，你怎么知道我值班？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没事不要往医院跑，你是不是工作很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