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正式以“傅盂”的身份登门拜访。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她站在家人面前,却换了个身体,换了张脸……嗯,什么都换了。
“爷爷和琛叔叔呢,还没起吗?”
“老爷子起的更早,他出去晨练了,先生还没起。”
林嫂将饭菜端放在桌上。
年茴没有等傅赢和傅莫琛,喝了粥就跑了。
她要先去一趟古玩市场,给她的亲爷爷买文房四宝,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小外甥买些东西。
以傅盂的身份回自己家,真是不好受。
当出租车停在军区大院的时候,年茴看着周遭的环境时真的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说起来,她应该不会在这里遇到谢诩晗吧?她和谢诩晗是发小,是邻居,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年茴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大院里悠悠走着,心情却很复杂。
这里,她住了二十多年。
大院里还有几个小孩子蹲在一起玩积木。
年茴眉眼弯弯。
待会儿看到爷爷奶奶,看到爸爸妈妈的时候她该说什么呢?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好想抱着他们,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就是这样想的。她那么不孝,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爷爷年纪那么大了,平时六孙子孙女里,最宠的就是她。
当时她出事,他该有多伤心啊。好在……
年茴眼眶微涩,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年家那个在国外的神秘继承人真的是“她”,是“傅盂”。她一定要尽快联系到她。
各归各位,对谁都是好的。
年茴扯了扯唇瓣,红着眼眶站在了年家大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摁下了门铃。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