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影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可偏偏她人设就是个傻女,容不得别人再多问。
云承泽隐约间察觉出许秋影是不喜欢计城的,她有什么事大多显在脸上。
这是他放心她的原因之一。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许秋影在他身边待着的时候他觉得安心,可是另一方面却又会想她真的是傻子么?
“不喜欢待在这里?”
许秋影没回话,云承泽见她眼睛一直盯在那日月碗上,“会还给你的,只是拿来用一下。”
她又不是小孩子用的找这么哄么?
她瞧碗总比盯着计城好,她总会想起苍寻绿与他的恩怨。
“我知道。”她还是不高兴,只能低着头尽量叫自己忽视那人来自天医府。
“你可以出去转转。”云承泽指着在外面晒药的哑奴,“和那个小孩一起,别走远了。”
许秋影知道这是在赶自己走了,眼神悠悠盯着那盒子。
“暂时给你保管。”
“哦。”
“倒是个真性情。”计城说。
“是她总比是其他人好。”云承泽揉了揉眉骨,“你说我这腿伤能好么?”
“难说。”
“老头告诉我能好,用了他的药确实是能站起来了,之前还能运功,今日许是药效差了下去……”
“运功?”计城似乎是不敢相信。
他以为云承泽能勉强走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现在听得这话心中一动,“小友莫不是在骗老夫吧?”
“你我忘年之交,你觉得这种事我会骗你?”
计城捋着胡子又是一阵叹息,“也是。”
计城不说话了,在边上算着方子一抬头就看见云承泽正望着门外的许秋影出神他打趣道,“你莫不是已经陷进去了吧?”
云承泽怔了片刻,似乎是没听明白。
“你可没那么心软的。”计城悠悠一叹。
“哦。”他这时倒像是明白了,“我总觉得我和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许是我听错了。”
“不该是看错了么?”
“一句梦呓,说我是她夫君。”云承泽也有些懵,“我感觉她本该就这么叫我才对,冰蚕蛊能叫人失去记忆。
我想知道便只能从她记忆入手,关于她身体,你该有些事瞒着我吧?”
计城苦笑一声,“她活着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什么意思?”
“两种可能。”计城压低了声音,“一是她还活着是个奇迹,二则是用了什么法子伪装成这样。
我看是奇迹的可能性大,因为你这张脸不知道叫多少姑娘望而生畏。
那丫头对你兴趣不大,眼睛里似乎只有钱,多半是在许府逼出来的习性。”
“……”
云承泽一阵无语,敲着那日月碗道,“没有第三种可能么?
她和那老头认识,你都棘手的腿伤在老头眼里不值一提,许是他帮着压制住了也说不定。”
“那他更应该治好你,把那丫头带走。”计城抿了抿茶水,“就说她死在山里了,你看在那份人情上会不满足?”
云承泽思索一二,再看向外面时眼睛里多了一丝探究。
“你也不用因为我的一句话就那样……”
“那倒没有。”云承泽手指在桌上点着,“她身上有很多疑点,许是我多想了。”
计城倒是愣住了,“你非在盛京不可么?”
“北疆也要我回的去。”
听得这话计城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你若是个女子就好了。”
“是女子怕是早就不在了吧!”他阖上眼睛不再看计城施针。
“过两天,等药材送来了给你准备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