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娴啊,婶接下来说的事,你如果不喜听,你就跟婶直说,就当婶多嘴。”
洛晓娴眼睛一愣,听这口气,似乎有要紧事说。
立刻把筷子放到碗边,抬眸看到陈婶正色的样子。
笑道:“婶,有什么事你说吧,你是长辈,我是晚辈,长辈说话我哪能不喜听呀。”
陈婶听她这么说,也放心了,正色说道:“你呀,还是这么会说话。”
“婶想说的是,李闲来这里三年了,从未种过地,那时他还是一个人,依靠卖草药,也能养活自个,可如今不同了,你俩成亲了,吃喝穿用都要算着来,李闲帮助了我和铁柱很多忙,婶就寻思,后山还块空地,不如就交给你们拿去种,种点蔬菜或者其它的也好,这样你们就能减少一部分开支,两人日子也就好过很多。”
洛晓娴静静的听陈婶讲完,低眸眨了眨眼睛,左手放下桌下,扣着指甲盖。
说心里话,其实她不想种地,不是她懒,而是她没做过,怕浪费陈婶的心意。
另一个方面,她又想接下,毕竟能种一点菜,两人的花销就会少一点。
看洛晓娴抿嘴不说话,陈婶心里有些七八上下的。
洛晓娴想了下,抬眸看着陈婶说道:“婶,先谢谢你的好意,你说得没错,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不比从前一个人,不过这事我等李闲回来,我问问他吧,毕竟他是当家的。”
嘴里这么说,洛晓娴心里可不这么想的,挑粪水那些活要靠李闲去做,这事还是问下他比较好。
陈婶露出个我懂的笑容,毕竟这个家是李闲当家,晓娴需要问他的意见也很正常。
“那你吃饭完来我家,我带你去看看后山那块地。”
“好”。
陈婶离开后,洛晓娴手撑在脑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眼神恍惚得盯着碗里的粥。
掀开眼帘,眼眸向上盯着房梁,回想着小时候看爷爷奶奶务农挖地的情景。
可惜的时间太久远,只记得爷爷奶奶挥着锄头,锄尖嵌入土地里的样子。
再具体点就没有印象了,但是爷爷当时说得话,洛晓娴还有点印象。
记忆中爷爷说挖地也是有技巧的,锄头挖进地里,坑要不大不小,一排坑窝看过去,要工整大小均匀。
喝完粥,盯着见底的空碗,她又是深深叹了叹气。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春耕时,爷爷牵着黄牛,黄牛身上架着爬犁,爬犁连接爬钉。
爬钉是长方行的,下面装着一排尖锐的钉子,当爬钉刮过地面,会带走地里的草。
爬钉上面是光滑的木头,可以坐人,主要是用来保持平衡。
自己和堂哥一人坐一边,爷爷就掌爬犁,指挥黄牛前进。
结果那年她还闹了大笑话,耕完一边,要换方向,需要牵着爬犁掉头。
她和堂哥也需要站起来,等爷爷牵着黄牛换好方向后,他们才能再坐到爬钉上面去。
结果黄牛转身的时候,她没及时站起来,就这么巧合,黄牛拉了坨牛粪,她斜身倒在了牛粪上。
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奶奶牵着自己回去换衣服,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这个事直到几年前,逢年过节时,家人偶尔还拿出来调侃调侃。
想起那坨牛粪,隔了这种多年,洛晓娴都觉得那味道还在鼻间消散不去。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当年怎么就没跟着爷爷奶奶学一手种地的手艺呢。
要是学了的话,说不定还能在这里成为种地大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