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晓娴眨着眼睛,无辜的盯着他,“铁柱哥,你这是?”
她大概猜到了,铁柱从小没爹,应该也被这样暴力对待过。
铁柱叹了口气,甚是不在意地说:“我小时候也被这欺负过,我和娘从小相依为命,村里的孩子经常欺负我,我也不哭,他们打我,我就打回去,只是苦了我娘,要登门去道歉。”
洛晓娴心里想夸铁柱,干得漂亮,就应该把那些小屁孩打得屁滚尿流,还道歉,就应该把他们再收拾一顿。
嘴里却说着另一番话,“铁柱哥,你没错,我要是有你这般胆识就好了。”
陈婶把菜夹到洛晓娴碗里,瞪了眼铁柱,扯着嘴角说道:“来多吃点,胆识,就他,他打完架转身就玩去了,老娘我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他要有那胆识就自己上门道歉去,女人啊,嫁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铁柱也跟着说:“娘说得对,晓娴妹子你可别跟我学,我就是一粗人,除了有一身力气,别的啥都不会。”
洛晓娴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低头笑着吃饭。
吃完饭她想帮忙收拾,陈婶也不让。
走到院子她才注意到,院里用竹竿搭了几个架子,上面晾晒着萝卜干。
铁柱坐在房檐下面用削薄的竹片编织物件,手法十分熟练。
洛晓娴走近蹲下身子,好奇地问道:“铁柱哥,你这是在编什么?”
铁柱抬头看她好奇的目光,许是因她靠得太近,脸有些泛红。
声音不自然的说道:“我在编簸箕,等下个月赶集,好拿去城里卖”
洛晓娴抬头望去,房梁上挂着不同大小的簸箕。
“那这一个能卖多少钱啊?”
“这玩意不值钱,一个最多卖三文钱。”
“才三文钱?”
洛晓娴简直不敢相信,这可是手工活,居然才卖三文钱。
铁柱看她的样子,想着她没怎么出过家门,对这些不知道也很正常。
解释道:“这种是普通手工活,值不上什么钱,要后面那些草药,拿去药铺换,才值钱。”
洛晓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很大的簸箕里面晒着一堆草药。
正想问问草药卖什么价钱,身后传来陈婶的声音。
陈婶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在聊天,笑意连连,“你们在说什么呢?”
洛晓娴起身朝陈婶走了过去,抬头望着房梁的编织物。
“铁柱哥好厉害,还会编这些,谁能嫁给他也是有福之人。”
提到这事,陈婶就来气,没好气的瞪了瞪铁柱。
“说起这事我生气。”
洛晓娴来回打量这二人,疑惑地问道:“婶,怎么生气了?”
陈婶听到洛晓娴这么问,又能跟她聊三百回合。
“这不孝子,我找媒婆给他说亲,他都不答应,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不行,他都这个年龄了,还挑,再等几年媳妇都娶不上了。”
铁柱咧咧嘴:“娘,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不是想多照顾你几年嘛。”
“别找借口,不能娶了媳妇一起来照顾我啊。”
洛晓娴端了凳子扶陈婶坐下,巧言轻笑道:“婶,你别凶铁柱哥了,铁柱哥也是担心娶了媳妇,不能照顾好你,你从小独自抚养他长大,到时候娶了媳妇,婆媳之间有个什么矛盾,媳妇受委屈,你也受委屈,他夹在中间也难受。”
陈婶溺笑道:“好话都给你这丫头说尽了。”
洛晓娴告别陈婶准备回家,没想到却被陈婶留了下来。
“晓娴,今儿下午你就在婶家玩吧,李闲不在家,你一个人也无聊,就当陪婶唠唠家常。”
铁柱也附和道:“是呀,今晚你和闲哥就在这边吃了饭再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呀,已经打扰你们一中午了。”
洛晓娴仿佛打脸的声音了,她那会谎话编的飞起。
李闲一来要是无意中谈到这些,不就拆穿了,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
经过陈婶和铁柱的劝说,洛晓娴只能留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她觉得头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