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晓娴被外面的敲砸声吵醒,她揉着脑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红色蚊帐愣了愣。
再回想起之前的地震,遇见的老人和昨晚做的梦。
下一秒,她猛的坐起来。
惊恐的环顾四周,泥巴房、书桌,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好疼。
她捂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的天呀,这居然是真的。
掀开红色的床被,看着嫁衣完好无损,摸摸肚子上也没有刀,地上也没有血迹。
看到静静躺着的红色布鞋,洛晓娴还是觉得有些可怕,她不敢想象这居然是真的,她觉得自己要花时间慢慢消化这一切。
外面的敲砸声越来越大,她强忍住暂时不去想这些前因后果,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步入眼帘的是用泥巴和竹竿围的院子,她还来不及查看这个小院便被门外的叫骂声吸引过去。
“李闲,你个捞种,你开门呀,我家女儿哪点比不上洛家那傻子,你欺负老实人吗不是。”
“好好的正经人不娶,娶个傻子,你是故意让我闺女被街坊邻居取笑,将来嫁不出去是吧,娶个傻子来侮辱我们。”
听到这气急败坏的声音,洛晓娴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万一这老汉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怎么办?
“她三叔,你消消气,李夫子的为人我们都知道,他肯定不是有意的,定是那洛家做了什么事威胁他。”
村里的刘婶子劝道。
“威胁?他李闲要是不愿意,谁逼得了他。我让媒婆上门说亲,他说拒绝就拒绝了,转眼不到十日就娶了洛家的傻女儿,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昨日李闲娶洛家三女儿,老李头把哭哭啼啼的女儿骂了一顿,只当是以后不认识李闲这个人。
结果看到自家闺女起了上吊自尽的想法,越想越生气,这才叫上两个儿子,来这里讨个说法。
老李头看着围观的村民,怒目横张用手指着李家门说道:“不说远了,就说这村里,我女儿长相,全村有比她漂亮的吗?我李老头不说其它,就说这家境,哪点比不他洛家。”
“那洛家不就是祖上当过官,结果呢,得罪了人,被发配到这这里,那傻女儿就是老天给他洛家的报应。”
这老李头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做仆人,屯了些钱就回到李家村接手爹娘留下的田地,日子倒也过得安逸。
加上在大户人家做过事,在村里便有些声望,在村里哪家有个解决不了的事也都会请他去帮忙。
李闲虽然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毕竟他才来三年,大家伙自然是站在老李头这边的。
“爹,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在门外这么久,他李闲都没出来,今儿个铁定是不会开门的,让老三回去拿斧子来,把这门劈开。”
说话的是老李头的二儿子李来福。他本来就看不惯李闲平时一副文绉绉的模样。
自家爹上门说亲他就不同意,耐不住自家妹子喜欢,结果不听,现在好了,娶了个傻子来打自家的脸。
“二哥,我马上去拿。”
这老李头的三儿子李来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平时就爱到处惹是生非,自家出了这种事,更是怒火攻心。
老李头咬着牙没有答话。
这有人看不过去了,出声劝阻。
“秀莲他爹,大家都是街坊领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李夫子虽说是外村来的,你也别把事情做绝。”
老李头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说话的妇人吼去。
“他李婶,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等将来你家英子出嫁,遇到这档子事,你有本事也这么对你家男人说。”
李婶被这话噎了回去,从拥挤的人群转身离开。
没好气地嘀咕道:“呸,我家英子才没你家秀莲这般背时,把李夫子气走了,我看谁来这村上教书,你几个儿子不学无术,我儿子将来可是要考科举中状元的,别耽误他的前程,呸,老不要脸的,仗着有几亩田,有几个骚钱,真把自己当号人物。”
李婶子被老李头这一怼,其他人也不敢再出来说劝阻的话。
基本上村里每家都或多或少受过老李头的惠,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但这时站在老李头的对立面,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老李头盯着李家大门,他知道这一砸会跟李夫子闹僵,甚至李夫子会离开这村,以后便没有了教书先生,可想他老李头这一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
一咬牙:“老三,回去拿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