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好的东西未必适合近游。”未几,呼延承安又是一桶冷水浇下,“既然四公子有雅兴,本少就不打扰了。”
百里煜城却是朝后一退,不偏不倚地挡在呼延承安身前,笑嘻嘻道:“既然承安说不好,煜城也不喜欢,不去了。”
“那我要去……”说着,呼延承安明眸扫了扫某人,唇角含笑,“我要去百里公子那坐坐。”
百里煜城一听竟是猛地按上呼延承安的肩膀:“不许去!”
白衣玉人眸光一冷,腰间玉笛一端已击向某人放错了地方的五指,百里煜城到底也不是泛泛之流,一见不对,立刻闪身收手。
“承安,笛子是用来吹的,你竟然用它来打我,我会残废的哎!”
呼延家的寒玉笛,冰凉坚硬,易作佩饰乐器的同时也是很好的兵器,只是到底价值连城,鲜少有人舍得使用。如今看来在这点上,呼延承安对百里煜城倒是毫不吝啬。
“残了更好,省得为祸人间。”
百里煜城依旧嬉皮笑脸:“我哪里为祸人间那么严重呢,也就只为祸你……啊啊啊承安又要干什么!”
呼延承安愤愤收起寒玉笛,冷声道:“叫我呼延公子或三少,还有——别离我这么近!”
看得出来,呼延承安是当真动了怒。
百里煜城非不识相之人,忙退开两步,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承安,你还在生我的气。”四少爷表情中竟多了丝委屈。
呼延承安无奈地别过脸:“一个大男人,少对着我做那恶心样子。我说了,别叫我承安!”
“阿……好好好,三少,三少行了吧。”虽然转得生硬,但百里煜城倒是意料之外的好脾气,“我都向你认过错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呼延承安刚要说话,百里煜城却是一脸无奈地抢先道:“没用,没用了对不对?既然没用了,就让它烟消云散吧,气坏了身子多不好,你不心疼我心……”
“百里煜城!”
“心……心忧……啊!”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疼”字转了回去,百里煜城怀疑自己憋出内伤了。
“当然,这只是处于对‘朋友’的关心,对‘朋友’的爱护,对‘朋友’的珍惜,半点不纯洁的念头都没有,承安你放心!我亲了你这件事,我谁也不会说出去的!”
“噗”!细小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对武学者来说,通过这声音辨别一个人的方位实在不难。
“谁?”呼延承安与百里煜城同时警觉。
假山后,娇俏女子款款走出,眉眼含笑,裙摆流动荡漾出华丽的波纹。
“路过而已,打扰了两位雅兴。”
呼延承安卸去功利,神情里的防备却并未卸去:“原来是东郭姑娘,真巧啊。”
东郭从露巧笑道:“可不是么,刚走过来,就听见有人争执,原来是四少和三少在此,‘打扰’了。”
百里煜城忙道:“没有没有,姑娘并没有打扰到什么。”
原本会这么说,百里煜城是一片好心,担心引发什么误会,又要为呼延承安带来麻烦。谁知在呼延承安听来又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冷笑道:“打扰的恐怕是我,不如四少你和东郭姑娘好好聊吧。”
哎?
东郭从露心中苦笑:本姑娘可没那个兴致。
她眼波不着痕迹地瞟了瞟假山后方,笑道:“蒙抬爱,东郭刚好与人有约,先行一步。”
说着,眸光在面前二人间流转,笑道:“不打扰二位了。”
“东郭姑娘留步。”呼延承安抢先一步道,“我与四少也谈完了,这便离去。”说罢转身欲走。
“阿……三少,三少要你哪儿?”百里煜城又要追去。
呼延承安冷冷道:“我要回去沐浴,四少也要跟吗?”
百里煜城停主脚步,尴尬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