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一挑,是一种不同于女性妩媚的迷人:“这话当真无情,伤了人家的心呢。就不知……”
说话间,湛飞尘纵身一跃至窗边,笑道:“就不知道申姑娘这番心思到底忠于哪个,是萧家真正的主人呢,还是你心心念念的二小姐……”话音未落,刀锋又至,杀机昂然,湛飞尘堪堪闭开,却见丰雅的表情又阴沉了不只几分。
“你知道得似乎比我想得要多。”
临墙一靠:“过奖,刚刚多那么一点儿。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今的丰雅,已经全然恢复冷静,慌乱是向来不适合她文家女子的东西。况且此刻,她在对敌。
敌。
不错,她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是一个敌人,一个一直在暗处被所有人忽视了的敌人。
湛飞尘并不可怕,可怕得是,没有人知道湛飞尘代表着哪一股力量。
“申姑娘不要紧张,湛某不过是个无甚身份背景的江湖人,碰巧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有没有人告诉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湛飞尘大笑:“那要看那人有没有本事让我明白才行。”
“看来,丰雅是没有这个能力了。”
丰雅不是莽撞之辈,方才对方这几闪,她已可以断定,自己未必能从他手上讨得便宜,况且,对方并未使出内力。这一路行来,他能隐藏功力至今日,足已见对方不是泛泛之辈。
“申姑娘谦虚了。只不过,当初二小姐赌在下是朋友,如今在下若与申姑娘起冲突,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的。所以……”湛飞尘一笑,推开窗子,“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文管家,不,也许该叫——留云姑娘!”
丰雅一震,再欲追赶,却已失了先机。又一想,便是追上了,想必她也无力将他怎样。
明日便是十五了。无论怎样,该出现的总会出现吧。
想着,丰雅转身离去。
她有预感,这个人的出现,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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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推门而入的是褚茹雪本人。
俊俏的五官紧绷着,似乎在昭示众人,他很不高兴,事实上,他这样的真实表情鲜少有人看得到。
永远不买他的帐似乎也是萧琴自然而然的习惯,她只是斜眼瞟了下门口的某人,便继续吃乐儿剥好的葡萄。
“王爷!”乐儿显然没有她这番定力,慌忙站起身来,手里剥到一半的葡萄掉在地上,引得萧琴一阵不悦。
干什么吓成这样?捉奸在床也不过如此吧?
“下去吧。”褚茹雪淡淡吩咐。
乐儿担忧地望了望萧琴,得到萧琴一个安慰的微笑,这才离去。
褚茹雪冷哼:“不亏是萧琴呢,拉拢人心的厉害程度还真是一点没变。”
“王爷这是夸自己呢?”没了人服侍,萧琴开始自己剥水果。
褚茹雪至桌边坐下,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是少有的阴沉。
萧琴不由心下微惊,面上还是不动生色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谁活得不耐烦了,惹您十三殿下不高兴了?”
褚茹雪不说话,只是目光如冰,看得萧琴越发不安。
叹了口气,萧琴放下水果:“你又想搞什么?”
最讨厌他这样不言不语的摆脸色了,好像她作了什么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恶事似的。
“我搞什么?”褚茹雪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声音中的怒气难以抑制的流露,“该我问你,你又想搞什么鬼!”
手腕有种瞬间便断掉了的错觉,萧琴脸色骤白,咬牙道:“庐王殿下,希望你搞清楚,我萧琴现在人在你手里,我还能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