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琴儿话锋一转,“这次你倒是做了件让我费解的事情。”
“能让琴儿你费解?”茹雪眸光一闪,“这可是莫大的荣誉了。”
“不敢当,在下只是疑惑,琴儿何德何能,竟引得庐王殿下你频频出山,不像你的风格啊。”
没记错的话,褚茹雪应该是个标准的喜欢明里看戏暗里笑的人。
“问你自己啊?”茹雪扫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你二小姐都大大方方跑到江北来了,我哪能不亲自接待?”
不是他多疑,实在是对手太狡猾。
打死他也不相信,萧琴只是单纯的来参加个什么论剑大会。虽说比武竞技,点到为止,但这里面的说法可就多了……兵不血刃,同样可以客敌制胜,他怀疑,某人早已经布好了局。
目前,武林南北两分,势均力敌,对于朝廷来说是个可喜的现状。南北两派各持己见,互不服输,力量分散成不了大气。一旦两方统一,那将会是一股领朝廷十分头疼的力量。所以,身为皇朝十三皇子,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琴儿“啧啧”摇头:“我是不是该高兴你太看得起我了?”
“是不是不是我说得算,你自己心理清楚。”
“心理再清楚有什么用,人都受制于庐王殿下你。”一个姿势睡了一夜,琴儿不舒服地动了动头,“解穴好不好?我还能跑了?”
褚茹雪要笑不笑地瞅了她一眼:“那还真说不准。”
别忘了,他们共同的老师——大名鼎鼎的濮丞相,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信用这种东西,刚好他们两个谁也没学过。
“行,褚茹雪你记住了。你以后千万别落我手里我告诉你,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我以后可得小心了。”褚茹雪想了想,“好吧,省得你老说我不讲情分。除了解穴,二小姐还有什么要求?本王尽量满足。”
“真的?”
“爱信不信。”
他从不下承诺,承诺之于他来说,不过是骗人的工具。他所认定的事,不需要任何承诺,他也会去做。
琴儿眸光一闪,心中玩心大起:“好,既然茹雪你这么慷慨。我也不客气。”
“我饿了,我要吃招财宝鸭、翠竹鱼米、文思豆腐羹、富贵凤凰虾、秋叶海棠、甜梅醉红茄、拔丝黄金……哦,几个了?”
“八个。”
声音不冷不热,却让人兀自生寒。
不过有的人显然故意忽视,继续扮演着不识相的角色:“那凑个整儿,再来一个汤一个甜品,汤……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就是小时候我最爱喝的、清清的那种;甜品,随便啦,不过最好要冰一点的。”
“还有吗?”
茹雪公子态度奇好,好得诡异。
“还有就是,我累了。你这个点穴的手法是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我冲了一夜也没解开。现在浑身都麻了,叫几个机灵的下人来给我捶捶腰啊腿啊的……可以了,我只有这些要求了。”
她特意强调了“只有”两个字,话毕,琴儿甜美一笑:“不过份吧?”
面对萧琴有意的刁难,褚茹雪却也不见恼火,只回头朝门外吩咐道:“都听清楚了。”
“是,奴才这就叫厨房去准备。”
茹雪的痛快却让某人一怔:“你连宫里的厨子都带来了?”她点的可都是宫廷特色菜。
朝廷要迁都了吗?
“没有。”褚茹雪摇摇头,话锋一转,“但我够意气啊,这么点希望,当朋友的哪能不帮你!感动吧?”最后三个字附上一张欠贬的笑脸。
“切,不就一顿饭吗?”琴儿不太自然的移开目光。
那个表情太致命了,小时候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琴儿心生警惕。
“一顿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单凭刚才外头那一句应答:你已经可以断定我这次出来带了什么人,准备呆多久,受了什么人指派……这是至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