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琴儿摇头,冷声道,“……可是你从来没把我当过异性。虽然我纠正很多次了,但你只承认我是异性怪物。”
“现在我也这么想。”褚茹雪喝了口茶。
十三岁就能运功单手把墙推倒,不是怪物是什么?
琴儿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白了他一眼。
“我看你才是怪物……”
“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很正常呢。
琴儿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些埋怨:“哪有人逮到恨了三年的仇人,第一件事就是给对方穿耳洞的?”
这要叫正常,那什么叫作不正常?
捉弄她就那么好玩吗?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褚茹雪笑得越发的温厚纯良:“君子报仇,十三年不晚。现在才三年,急什么?”
慢慢玩才有意思。何况,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琴儿皱眉,竟然是这个表情……
看来她真的惨了。
果然,下一刻,褚茹雪大手又揉上了琴儿可怜的耳垂儿。
“……现在,我只想将印记刻回去。”
这个印记,是我留下的呢。
从今以后,你每回照镜子,总要想起我;每回带首饰,也要想起我;理鬓角的时候,还是要想起我。
记得当时,她泪眼汪汪地听着——不是感动的,是疼的。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你就扎我两个窟窿啊!白痴啊你!你每天在我眼前活蹦乱跳的,想看不见也不行啊。
记忆如潮水涌来,琴儿忽然叹了口气。
认命的闭上眼,她感觉到耳上的力道先是加重,后又减轻。她知道那并非对方减了力道,而是神经逐渐麻木了。
“差不多了,换豆子吧。”
穿耳洞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把银针用火烧烤消毒。然后用两个小豆子放在耳垂儿前后,在要穿洞的地方揉,慢慢加力,将血都挤走。等到神经麻木,就用针刺穿。针的后面要系一根红线,穿透之后就把红线穿到耳眼里。血止住后在穿进去一跟茶叶梗。
据说茶叶梗有清凉去热的作用。当然,在宫里的话,有更好的药材。
想来,褚茹雪还是手下留情了。若直接按豆子上来,也是很疼的。而现在,整个耳朵几乎都麻了,怕是直接扎一针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见琴儿忽然变得配合,褚茹雪却一怔,然后低笑出声:“怎么突然不吵了?”
琴儿连眼也没睁,只嘀咕了一句“没意思”。
换了两颗浑圆的小豆子后,所有的力道都加到了一点,琴儿不自在地扭了扭头——她身上穴道未解,只有头能动。
对方却忽然停下动作。
要换针了吗?琴儿有些紧张得想。
忽然,呼吸的热气吹拂到耳侧:“知道吗?我真的很生气。”
琴儿一僵,知道对方靠自己很近。
“这个……大概猜得出。”
她长这么大,说过很多谎。
惟有那次,却是她演得最足以以假乱真的一次,她想,终尽一生,她也无法再演出那样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