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一连在滇王府门口晃荡了好几日也没能见到一个人,王府大门紧闭像除了像是不许人随意出入,夏竹溪虽仍一日日地叫她去,可心里也实在没有底。
心境烦躁,夏竹溪难得拿出了笔墨,想要写字静心,一篇心经还未抄完便看见豆蔻头发略有些散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见到人了?”夏竹溪放下笔,忙递给她一盏茶水,往常她都是早膳后出门,晚膳前回来,如今去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归,定是见到人了。
“见到了。”豆蔻一盏茶下去仍觉得有些喘,夏竹溪一遍给她顺着背一遍劝她不着急,“奴婢今日还没到茶楼,便被人捂住口鼻蒙住眼睛带走了,在滇王府后巷的一处院子里被关了许久。”
“有将近两盏茶的功夫,才有人来审奴婢,问奴婢这些日子天天守在王府门口究竟是做什么,屋子里太过昏暗也一点都看不清楚人,后来奴婢听那声音耳熟,仔细看了才发现是世子。”
“好在世子审人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被遣了出去,奴婢才偷偷将花笺递了出去。”
夏竹溪一听审问就知道事情不好,高青榭他们那样的人,警惕心非同寻常,若是在未认出的状况下被他发觉有异动,只怕要吃些苦头。
她小心翼翼地去拉豆蔻的手,果然发现她小臂处乌紫一片,“怎么不说。”
豆蔻缩了手讪笑道,“屋子里黑,听见世子的声音奴婢赶忙把东西拿出来递了上去,大约是黑暗中以为奴婢要做些什么,就动手控住了奴婢,不过世子出手快收手也快,也就是青紫了一些,平日里干活还常这样磕碰,哪儿就这么金贵了。”
“叫你出门办些事,又不是叫你去拼命,左右都拖了这么些天了,慢些说也不碍着什么。”夏竹溪从屋里拿出药油,小心翼翼地倒在她小臂上,将两手搓热压在青紫处,“这药是从辅国将军府来的,治扭伤很好,你待会拿回去每日都揉一揉,最多五六日也该好了。”
夏竹溪从小也没干过这样的事,略略将药油涂匀就松了手,好让豆蔻自己揉一揉。豆蔻一面揉着手,一面开口道,“世子说这几日闲时无事在王府的阁楼上抚琴,远远向下看总能看见奴婢,以为是什么细作,今日才派了心腹去绑了奴婢想要细细审问,又说小姐实在是胆大妄为,这样的时候还敢将贴身的丫头遣出来做这样的事,真是一点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
“陈嬷嬷他们怎么也算是滇王府的人,如今自家人被关入了大理寺,他们却有的闲情逸致在阁楼上抚什么琴,薄情寡性倒是如出一辙。”夏竹溪并不如何在意高青榭如何看她,如今是有事求到他面前才这般,日后只怕也见不到几面。
豆蔻见她说的有些不像话了,赶忙打断道,“说是此事牵涉甚广,滇王府也在风口浪尖上,实在是别无他法才禁闭府门,如今时机也差不多到了。”
夏竹溪听着这话的意思不对,仿佛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似的,又听豆蔻说高青榭好似很不担心的样子更有些不解,“那我求他的事,他可应下了?”
“嗯。”豆蔻点点头,也颇有些好奇,“奴婢一说便应下了,仿佛一点也不为难,一切早有安排似的,世子说要亲自带小姐去。”
高青榭答应的爽快,豆蔻虽觉得不太对劲,可心里总是高兴的。夏竹溪想的要更深一些,大理寺若是这么容易能去的,她也不必求到他身上,只怕滇王府也没有传言说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