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明明也已经审过一次,不知怎么又要来审陈子尚,难不成她就非要陈子尚做他家的孙子不成。”夏竹溪觉得国公夫人已然有些疯魔了,无论那个孩子是死是活,都不会叫她干休。
“她心怀对次子的愧疚,总归是不能放过一丝一毫希望的。”夏竹清看着她,又叮嘱道,“近日万不可与他有什么联系。”
“没有什么联系才可撇清我们的关系,左右不过是用了越恭王府的旧人,满建康用王府旧人的多了去了,贴身的侍女甚至幕僚都有人家在用,这一点也最多叫国公府追查不放,却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他捏些夏竹溪的肩膀,“旁的事都可从长计议,懂了吗?”
“嗯。”夏竹溪点点头,低声回道,“左右是不能牵累家中的。”
“如今他们母子皆在滇亲王府,即便是被国公府提去审问,也总要给亲王府几分颜面,必定不会叫他们身体有损。”
他是不信陈子尚真是什么郡主血脉的,当初那样的情境,即便再不希望孩子归于国公府,在广陵能活下去的法子太多了,她夫家有房产自己只需要找些琐碎活计将孩子养大送入学堂便好。再怎么也不至于变卖家产去个普通人家做个管事嬷嬷,若遇上个不通情理的主家,那这孩子的一生便都毁了。只要他不是,那国公夫人便只能去逼问陈嬷嬷当初的事情到底如何了,或许会用陈子尚的性命做要挟,但都不重要,国公府还不敢真对亲王府的人有什么动作。
“她若愿意闹便让她罢,她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下了皇室的脸面,此后即便审人也不得不斟酌分寸,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就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倒是对子尚他们很好。”
“此事还需叫父亲母亲知晓,我方才回来时,看见父亲在外书房,我去回父亲你去回母亲,莫怕,并非什么大事。”
夏竹清说的轻松,她也听进去了不少,应下后自去主院寻夏夫人。
“此事怎得有闹起来,没完没了的。”夏夫人一边拆着发髻一边抱怨,“不过你哥哥说的对,于我们的确没有什么事,不过就是烦了些,要费心思去应付那位国公夫人。”
“女儿临走时,她还说了许多话,好像我们一定要知道些什么似的。”
“看你年岁小,又与陈子尚相熟,以为能诓出什么话罢了。”夏夫人放下手中的钗環将她搂到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又道,“你一切照实说便是,不必怕她。”
“说破天去我们家不过是用了一个嬷嬷,至于这位嬷嬷的孩子是否是她亲生,些是买卖丫头婆子才查的东西,陈嬷嬷从未卖到我们家,陈子尚又是与我们家毫无关系的,自然没有查他底细的道理。”夏夫人拍着夏竹溪的背,“陈子尚若是国公府血脉,那他必定无事,倘若不是,那便更不会如何了,总不能去叫一个孩子去说他未出世之前的事,总有滇亲王府在一旁看着。”
“那陈嬷嬷……”
“国公府不敢动刑,上次审人不过也就是逼问,如今他们身后已有滇亲王府便更不会遭这样的罪。再者说,陈子尚若不是郡主血脉,陈嬷嬷必定无事,若是,他也会能护陈嬷嬷周全。”
“嗯,母亲这样说,女儿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