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王妃不说话,细细打量了她许久,夏竹溪不敢抬头,心里琢磨着刚刚的规矩哪里出了岔子,正想的入神又听滇王妃开口,“从前尚在闺中时在宴请上总能见着你母亲,虽未能相见可她的一手琴艺着实叫人惊艳。”
“在滇城呆的久了,许久未听过建康的琴音了。近年习筝的多些,如今难得有闺秀愿意修习琴,不知夏小姐是否习过?能否弹奏一曲助兴?”
长福不知滇王妃何意,此前也并未听说滇王妃有此一好,还觉得有些奇怪。她问询似的看向夏竹溪,心中盘算如何将此事遮掩过去,便看夏竹溪屈膝一礼,“小女只习得皮毛,实在算不上会弹。”
“女眷之间的玩闹,也不是要评个好与不好来。”
夏竹溪听着滇王妃的意思,今日是非弹不可了,只是自己是长福邀来的,若是弹得不合王妃的意,只怕要丢长福的脸,她看了一眼长福见她微微颔首才放下心来,“小女学艺不精,恐污了贵人们的耳,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不妨事,如皇婶所言,不过是消磨时间罢了。”长福示意侍女去备琴,“不知你用不用得惯旁人的琴。”
长福一席话叫夏竹溪安心了不少,这也算是为她搭了台阶,“皇婶想听什么?”
“她母亲的高山流水是一绝。”滇王妃见她微微捏拳便知她不大熟悉这谱,又改口道,“永宁的满月宴,还是神人畅吧。”
夏竹溪松了好大一口气,近日她练这曲确实多一些,熟则熟矣弹好不易,不过她看着滇王妃的模样也不像要刻意为难自己,略略定下心来,拨动几下琴弦安心弹奏起来。
一曲终了,滇王妃只看着她笑,夏竹溪也只自己弹得有些寻常,可这长久地不言语叫她有些坐立难安。
“虽算的上不错,却逊色你母亲太多了。”滇王妃为着长福的见面并未将话说的太重,实际上夏竹溪的琴艺实在是十分普通,比不上她母亲的一半好。
她原本对夏竹溪还很是好奇,想要了解一二,只是一曲琴听下来,现下觉得不过尔尔,无甚意思。
“听皇婶的意思,夏夫人的琴艺当很是有名。”长福在建康还从未听过这样纯熟的手法,若非说哪里不好,只怕是略有些空洞,听起来并不那么令人动容。
“是很有名,当初在建康,她母亲若说自己琴艺不佳,只怕整个建康都寻不到一位会弹琴的人了。”
“小女课业不精,叫各位见笑了。”
滇王妃勾着唇角,只赏了东西就叫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