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溪看的出许久未见的两人关系实在是很好,约在一起用午膳时还不顾用餐礼仪一定要坐在一起还一直在窃窃私语,一顿饭吃的她和邓元霁很是尴尬,分开时更是依依不舍地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若不是下午还要去书院只怕是要聊到天黑。
“那我不送了。”邓夫人拉着夏竹溪的手不舍得放开,她下午也有些别的事,不然就该跟着她们一同去书院拜访了,“可别忘了我托你的事。”
“忘不了,你就放心吧,办好了差人给你送信。”
邓夫人俯下身子好好给她整理了斗篷,舍不得似的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溪儿有空也同你母亲一起来我家玩,我让你元霁哥哥带你出去玩也行。”
“谢谢姨姨。”
“去吧。”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加难走,没一会儿夏竹溪就觉得两腿发软,好像随时都要摔倒一样,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山脚下看见马车时腿已经痛的爬不上马车了。
“母亲和姨姨感情真的好呢。”她靠在夏夫人怀里捏着腰间的那块姜花玉颠来倒去,此前一直顾虑着不好细看,直到这时才有空细细赏玩,图案是极普通的凤穿牡丹,不过雕刻精细玉质温润水头极好,而且这种玉出产少,倒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手就送了出来。”
“还好,你出生时她送你的那只镯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夏夫人捂着嘴笑道,她那时知道自己生了个女孩还真是嫉妒的不得了,紧接着就使人送了一只玉镯过来,东西还好好的在夏竹溪的小库房里收着,“收着玩吧,她没出阁前也没少在我这拿好东西。”
“元霁哥哥的外祖同外祖是同僚吗?所以母亲才认识姨姨。”
“是同窗,我同她很小就认识了,反而是你外祖父他们变成同僚以后才不怎么见,她父亲是外放的官员,外放没多久就把她嫁给了邓家,我当时在京都没能送她出嫁,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才又见到。啊,元霁外祖辞官前是巡抚呢。”夏竹溪的外祖父官至吏部尚书,但为官不过两年就辞官不做了,邓元霁的外祖大约同外祖是同一时期辞官的,这样说起来邓夫人和自己母亲当时都算是低嫁,时人喜欢高门嫁女,像她母亲这样低嫁的当初很是少见。
“辞官的人真多呢。”她不由地感慨道,多年寒窗苦读一朝为官,没有多久就辞官不做,还真是为官不易,光是她知道的都有这么多了,也不知哥哥怎么就一门心思地要考取功名,“哥哥日后也会做官吗?”
“看你哥哥喜好。”夏夫人并不是很在意儿子是否能够为官做宰光耀门楣,官场险恶相比之下她更宁愿孩子能够随心所欲地生活,“你哥哥他,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夏竹清确实从小就是个很有主意且意志坚定的人,从她记事起,只要是哥哥想做的就一定会做成功。她还记得有一次缠着哥哥给她做纸鸢,可做好的纸鸢一直没法飞上天,忙活了一下午她自己都放弃了,隔了一天哥哥却拿着制好的纸鸢告诉她,这次这个纸鸢可以放起来了。听家里的小厮说,哥哥特地找了卖纸鸢的人学了又试做了好久才做出来,哥哥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考完了也可以不做官吗?”她还以为考上了就一定要做官的,原来还可以不做吗,夏夫人笑着去戳她的额头。
“谁说考上了就有官做了?不管有没有都还是随你哥哥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