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慈、宁慈”苏倾城好不容易追上去,拉住了宁慈,却见宁慈满脸担忧,甚至快要哭出来了。
“慈儿,你怎么了”苏倾城急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低声问道。
“姐姐,我们自从从庵里出来以后,经历过许多事情,我自小便是听佛闻、念佛经长大的,心思虽说不是完全无欲无念,却也称得上纯净了,可如今下了世俗,这里的食物、衣服、权势等等,会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思,喜悦、羡慕、害怕、恐惧等等,庵主从前说过......”宁慈开始越说越激动起来。
“爱恨乃是人之本能,修佛先修心,你若内心连自己都不能正视,又如何敢正视这个世界,好了好了”苏倾城哪里会劝慰别人,从小到大都是自己摸爬滚打活下来的,也只翻来覆去这几句话,脑子里又想起前世听到的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接着说道:“我小时候出去游玩时见过一个和尚,说是个和尚,虽说是修为高强,平时却是喝酒吃肉无所不做,佛门戒律几乎尽犯,方丈将其逐出师门,众弟子都拍手叫妙,这和尚出去之后,虽然习性未改,但所到之处百姓竟比真佛还让人信服,有相熟者问他为何不守戒律,要不然他必是佛堂高僧,受万人敬仰之辈,你猜他说了什么”
“和尚师傅说了什么”宁慈一听果然很感兴趣,喝酒吃肉,自然是破了戒了。
“这和尚言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当然后面的一句话苏倾城识趣的没有讲出来,宁慈心思纯净,“世人若学我,必定堕魔道”这两句话还是别多说的好。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宁慈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
苏倾城趁机说道:“其实这便是你纠结之处了,人之所以为人,喜怒哀乐,当随其心,你看那宁芳庵里的妙莲师太,她算是庵里比较信服的尼姑了吧”宁慈点点头,她又道,“当初我初到庵内,师太给我安排的小院是否偏远破旧,也没因为我破衣褴褛就起善念,从不曾赠我一粥一饭,但南辰月也和我一样,在庵内寄居了五年,每日却有专人伺候起居,庵里有大小事情也都通知到她,因为她是南玄的皇女,这就是不同之处了,妙莲也算是长辈,我并不因她待我不公而记恨于她,因为这是人之常情,趋利避害,人之本心,人之本性,凡事讲究一个道义而已”
“道?”
“我问你,你修行是为何”
“为何?”宁慈愣住了,她看见功法,便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修行,却从未想过修行是为了什么,反问道:“那姐姐修行是为何”
“修行修心求自在”苏倾城叹了一声。
“自在”宁慈心里又默念道,竟是呆愣半天没有动态。
苏倾城也不着急,陪着她又等了半晌,宁慈方回过神来,神态恢复了以往的欢快,似乎还多了些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通透了很多。
“可是突破紫级屏障了”苏倾城笑言道。
宁慈点点头,“多亏姐姐了,此前在庵里修行如此迅速,想必也是想的少的缘故,如今到了这里,虽然我并未察觉,却真实的受了许多影响,因此在蓝级耽误了很久,如今念头通达,晋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真是多亏了姐姐”
“好了好了,跟我你还见什么外,快走吧,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快些过去吧”苏倾城她们幸而报名要晚一些,所以比赛的场次也要到下午了。
两人赶到场地门口,没想到这地方竟然还是收费的,两个人各自交了十两银子,这才进了竞赛场的大门,进去一看才知道,这地方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大上太多了,裁判和一些有权势的大家族都坐在北面,其余三面皆是类似于前世体育场的地方,成阶梯式往下方延伸,会场的最中间是九九八十一个比武台,由于是第一天,故而来的人特别的多,当然参赛的修者们只有约莫五六千人左右,剩下的大都是过来看热闹的和亲属一类,两人本想寻一个靠近点的前排位置,却没想到前面的座位还是要收费的,怪不得最前面坐着的人为数不多,光一万银子的排位费就够人吃一壶的了,现在的修者为了大赛前提高实力,恨不得将所有银钱都花在自己身上,能进场子都是很不错的了,当然这对于类似苏府这样的家庭来说这些小钱不过都是些毛毛雨。
苏倾城眼尖的发现苏府的人都坐在东边靠着比武台前三排的位置,竟然还带了几个丫鬟过来服侍,苏倾俊、苏倾雅、苏倾华、苏倾轩、苏倾悦等一众有参赛资格的小辈都在,苏家老大苏纪明确实在南玄学院的队伍当中,宁慈显然也看见了那边浩浩荡荡的队伍,小声的问道:“姐姐,我们要过去吗”
“过去干嘛,看人白眼,我们去西边”苏倾城拉着宁慈交了五千两银子在西边中间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会场的半空中挂着一块悬空的巨大透明光幕,上面标着当前参加比赛修者的姓名等级年龄等,下面还标着接下来的比赛修者场地安排,一眼看上去让人眼花缭乱,因为初赛淘汰赛是六人为一组进行的,而且六人中只有一人能够晋级,上擂台者,不论生死,下台即为认输,当然如果你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或者恰好碰见有组团的,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看上去似乎很不讲理,也不公平,但据大多数的修炼功法上记载,人的气运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所以有人能一步登天,有人却多灾多难。
苏倾城自己倒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这个世界如此神奇,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如何,哪天要是哪块能测试一下就好了,暗暗的在心底搓搓小手,不过真正说来,她也不太信命,因为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拳头,嘿嘿。
“姐姐,苏家派了丫鬟过来了”苏倾城很是认真的看着比赛,时不时的在拿着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宁慈却对这些喊打喊杀的场面不怎的感兴趣,眼睛这看看那看看的,正好看见苏纪礼对着一个小丫鬟吩咐了几句,那丫鬟就往西边过来了。
“过来再说”苏倾城一边飞速的记着东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