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宁芳庵后山的客所。
春光正好的晌午,一个光头的小尼姑正蹲在露天厨房里的灶台前烧着热水,只见她面目清秀,虽然穿着一身素衣,却难掩一身丰胸细腰的极好身材,此人正是宁慈。不过此刻她却没注意自己锅里即将烧开的水,而是盯着小院的另一个角落。
角落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披着及腰的长发,只见她挽着袖子撸着裤脚,手脚麻利的将手上的山鸡鸡脚用一截麻绳困住,一手扒拉开鸡脖子周围的毛,另一只手举着锋利的刀往鸡喉上割去,滋的几滴鲜血溅到莹白如玉的藕臂上,像是白雪地里开盛的梅花,宁慈看着咕咕往出冒的鸡血,只觉喉咙一痛,赶紧双手合十念了一身阿弥陀佛,眼睛却是不敢再往那边再看一眼。
鲜血渐渐流尽,那蹲着的白衣女子对着宁慈喊道:“慈儿,水开了没”
“快了”宁慈扭着头答道。
“那你把水盛到旁边的盆子里,去屋子里看看小乌,我等会处理好了叫你”
“知道了倾城姐姐”宁慈匆忙舀了半盆水,急忙往屋子里抛跑去,那正在杀鸡的女子正是苏倾城,只见她转过身来提着鸡往厨房大步流星的走着,地上时不时的滴上了几滴血,她却是浑不在意,把鸡放到盆里烫了烫,又回到老地方蹲下来开始细细的拔起鸡毛来,宁慈透过窗户纸时而小心的瞄上几眼,又吓得赶紧背过去,她看着苏倾城大步流星的在两角里走来走去,即使见了无数次这种画面,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会杀鸡宰鹅这种血腥之事,关键是做得还相当熟练。
这边宁慈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这个她考虑了五年的疑问,苏倾城却是忙得不可开交,只见她把鸡剁成小块,把大锅清出来放了点油,往里又放了一把白糖,等白糖化了之把鸡肉倒到锅里给肉挂了糖色,空气里开始飘散出极为诱人的香气,只见她飞速的往里面加了三大瓢水,扔了几段青葱和用来去味的生姜,还有两片被宁慈称为树皮的东西,之所以宁慈会这样以为,是因为这真的是她亲眼看着苏倾城从树上面割下来晒干的,不过却是真的很好闻。
宁慈吸着鼻子猛地闻了几下,嘴里唾液开始分泌,咽了口口水,心里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暗道罪过。
苏倾城倒了点粗盐进去调了味,刚把锅盖盖上,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敲门,她走到门前把门一开,果然是南辰月和她丫鬟袖儿主仆两人,苏倾城对着这两人假笑了两下,道:“小女恭迎五殿下大驾光临寒舍,不知公主前来是......”
“蹭饭”南辰月理所当然的仰着头说出一句极为不和身份的话,绕过苏倾城身旁进了院子,那小丫鬟也就溜着边移了进来。
苏倾城扯着嗓子叫道:“宁慈,出来给殿下倒杯茶,五殿下又过来吃饭啦”
宁慈不等她喊叫,早就搬椅子端茶倒水的,为南辰月准备妥当,又把苏倾城拉到厨房小声道:“姐姐,那可是殿下,你未来的小姑子,你注意着点形象”
“是殿下了不起啊,天天过来蹭饭,也不知道谁宠出来的臭毛病”
“姐姐说这话就有点不地道了,你可是回回都厚着脸皮要收饭钱的”宁慈抚了抚额,一脸无奈道。
苏倾城翻了个白眼:“第一次就没收,白吃白喝的,还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