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捏着嗓子故作阴森的话,女饶声音还是很动听的,不是李玄婵那种“昆山玉碎凤凰奖的动听,而是软绵绵的、细细如细雨拂面的动听,就像个经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包括声音都透着股精致端庄的味道。
两相对比之下,李婉儿都有些形见相惭。
看看人家,一个鬼都比她这正牌的皇长孙有气质、涵养,她真不是歧视鬼,觉得人家除了阴森就只剩阴森她是觉得自己太没牌面了。
而同时,李婉儿也有些好奇。
这样一个女鬼,长相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带着期待和好奇,李婉儿转过了身。
她脸上瞬间弥漫上属于颜狗的失望表情,掩饰都没掩饰得住。
不是对方丑也不是对方美,而是那女鬼压根没想给她看到脸,刚刚那动静就是在戴斗笠戴面纱戴面具,全副武装的连一角皮肤都没留给李婉儿看。
李婉儿:“”
唉,人和鬼之间过命的交情和信任都没了。
女人见状,慢悠悠道:“你不是有伤药?怎的还愣在这儿呢,若是撒谎,我可定然饶不了你喔。”
她这话的森冷,却也没什么威胁的意思,反而像熟人间的嬉戏吵闹,带着股亲昵的味道。
李婉儿也不故作害怕了,很直爽的从李长秦给自己的纳虚戒里掏出伤药,递给女人:“喏,这呢,别人给我的,可好用可少了。”
她的声音带了些邀功的意味,有点像撒娇。
但其实她这也不是夸大事实。
这伤药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商城批发出来,当护手霜和美容膏用的,没优惠,效力一流仅次于肤如凝脂膏,祛疤美容都是好手,材料还是阴阳大陆没有的,可是下独一份。
那女人拿着,撩开面纱轻轻嗅了嗅。
李婉儿立马就像见了臭鸡蛋漏缝的苍蝇,目光随着撩开的那角面纱盯上去,仿佛带了钩子。
虽然女人只很短暂的露出一角皮肤,但李婉儿还是看清楚了。
那露出的一角皮肤虽然很苍白,却是毫无瑕疵的。
啧,除去面纱,这定是一个美人。
李婉儿用自己可有可无的节操暗暗下了个赌注。
女人嗅完伤药便抬头,面纱也放了下去:“这伤药是个好东西,谢了。”
李婉儿早在她抬头的时候目光便滑了开去,语气自然:“那可不,我身边哪会带差的东西就算我想省,母妃也不会愿意啊。”
她仿佛自知失言,立马拍拍自己的脸,娇俏道:“呸呸呸,我瞎什么呢,是母亲。”
女人却并未就此放过李婉儿。
她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苍白细瘦的臂,和微微有些焦黑的手,边拧开装药的盒子,边状若不介意道:“你母亲?左右我马上要上药,也没什么事,你且来,权当话闲而已。”
她似乎怕这个要求突兀了,补充道:“不想也没事,毕竟这都是些私话。”
“没事儿,您救了我,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李婉儿很看得开的摆摆手,笑道:“我母亲可宠我了,我这次出来游历,她非得给我带上好几车的东西我又不是出来玩儿的,哪能这么折腾,所以我借故跑了。”
李婉儿是一个很能唠嗑的人,如果她真挖空心思的讨好一个人,有意套近乎,什么话都能信手拈来。
更何况这只是将她经历过的事稍加润色,再描述的生动有趣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