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注意到那些人知道她靠近,还有几个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并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实际上,她现在因为某种原因,脸上甚至没力气再做出什么表情:“你们要把他卖去地下拍卖场?”
那骂男人迂腐的妇人正骂的起劲,冷不防后面传来一声问话,给吓得一个趔趄。
她原本要转过身来骂突然话的李婉儿,却在看清李婉儿一身价行头时瞬间露出市侩而又谄媚的表情,抢在自己丈夫面前道:“是的是的,您要买?”
她随即做出个有些为难的表情,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一搓,就要开口。
李婉儿却轻描淡写的报出个价格。
妇人一听见这价格,眼睛就瞪得老圆,惊喜的合不拢嘴:“这这太”
她本想这太多了,却转念一想,觉得面前这娇姐大约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典型的搁这儿霍霍家财,于是话锋一转,变成:“您这给的也太少了吧?打发叫花子呢。”
旁边因为李婉儿报价而吃惊的男人们,顿时转变成被这妇饶夸口而惊到了。
李婉儿对于爱占便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冷冷道:“适可而止吧,这鲛人虽然貌美,却并不值再多的钱了。你们把他拿去地下拍卖场,除去被城主的人吃掉的回扣,拿到的也未必有我报的价格多”
“鲛人这东海里多得是,一抓一把,我今愿意出钱买他,纯粹是想放生了为肚里未出声的孩子积德,不然凭我夫君的修为,到海里抓只鲛人还不是绰绰有余。”
妇人有些怀疑的扫了眼李婉儿平摊的腹部,总觉得这个眉宇间还有些青涩的姑娘,是在用瞎话骗她:“你既然怀孕了,那你夫君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他哪去了。”
李婉儿眉梢一挑,顿时露出几分不屑的神色。
旁边有知情人为妇人科普:“刚刚她的确是和一个俊俏后生一起来的,但听得她怕冷,就回去为她取披风了。”
妇人却依旧不肯松口,她狡猾而又贪婪的目光在李婉儿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首饰流连不定:“你夫君是修为高,但你不是,你这么明明白白的出来,就不怕我们绑了你,问你夫君要赎金?怀着孩子的妻子,可比一只可有可无的放生鲛人值钱多了。”
倒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舸亚城这般恶劣的穷山恶水,就养出这妇人这般恶毒的刁民。
客栈离东海这里虽然远,但以坎迪亚那种修为,并不需要花多长时间。
李婉儿不答,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想再在不想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只能用灵力催动手腕上的神格,对那妇人柔声道:“你可以试试看。”
强大而蛮横的灵力顿时席卷而出,锁定了那名妇人。
妇人只是个有修为的普通人,尚未筑基,哪里禁得住神格里庞大而汹涌的灵力,她当场便动不了了,七窍鼓鼓胀胀的疼,似乎下一刻就会生生被威压弄得爆体而亡。
旁边的人顿时惊呼一声,齐齐退出好几步远:“神族!这么强大的力量,是神族!”
她丈夫见状当即跪地求饶,声色凄厉的求李婉儿:“求夫人放过我妻子!她只是而已,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那么险恶的用心!求夫人看在我夫妻二人上有老下有的份上,放过我那无知的妻子!”
他一边跪着,还一边拉着那拖着鼻涕的孩子给李婉儿也跪下:“来,孩儿啊,给这位夫人跪了您也是即将有孩子的人,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绕过我妻子吧!这鲛饶钱我们不收了,捕捉到它本来就是无意之举,若我晓得今儿收网会引得我妻子如此贪念,我再怎么也不会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