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珠泪眼盈盈的看着梁滢:“少爷,能不能陪陪我,攒珠怕”
梁滢将袖子扯出来,只象征性的安慰了她一句,便跟着管家去了。
管家一路长驱直入,找到在屋里看书的梁城:“老爷,大事不好了,陈大人,陈大人他”
梁城放下手中的书,不急不慌的道:“慢慢,不急,陈康他怎么了。”
“哎呀!”管家看自家主子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差点崩溃:“陈大人他派人去刺杀那个叫艾茆的医女,结果手下的人被皇长孙逮个正着。皇长孙审出了是陈大人下的手,正带人来咱们府里抓人呢!”
梁城脸色一下阴蛰起来:“这个废物!”
“哦?”一人讽刺道:“爹,您自己做的事儿终于有现世报了,骂手底下忠心耿耿的狗干什么呢?”
却是跟着管家一路进来的梁滢。
自从皇长孙出了事,梁滢便经常去皇宫,有时时辰晚了,甚至直接歇在宫里。
梁家宅子很大,若是有心回避,两个人可以十半个月都不见一面。梁滢纵使回了梁家,也竭力避免与梁城见面,是以父子二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皇长孙被毒杀之前。
至于规避见面的原因吗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梁城一脚蹬翻手边的案几,勃然大怒,他骂道:“逆子!有这么和你爹话的吗?!别忘了为父千方百计的把你往宫里送是为了什么!”
梁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然是为了造反。”
梁城为自己儿子的口无遮拦暴怒:“你!休要瞎!为父什么时候想造反了?!”
梁滢一点儿也不怕自己父亲,当知道梁城利用了自己之后,他与梁城父子间的情谊就彻底淡了:“殿下头痛,我告诉了你,你便拿来七情惧对我是安神的香料!我可太蠢了,居然相信了你的话,真的把香给殿下点上了,结果殿下就差点没命!”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梁滢显然是后者。
他积攒多日的怨愤终于奔涌而出,顾不上旁边还有管家在场,也顾不得会不会有别人听见泄密,对着梁城吼道:“你有没有想过,亲手杀死自己爱的人是什么滋味!父亲啊,你就算要谋反,也不用利用自己儿子对你的信任吧?不或者你根本没在乎过我。”
梁滢的思绪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晰。
梁城虽然只娶了他母亲一人,从未纳妾,看上去深情款款,可只有他知道,他父母平常相处有多“相敬如冰”。相爱是一种很容易察觉到的情绪,可他以往十几年间,只看到自己母亲对梁城深情款款的眼神,而梁城在人后,望向母亲的眼神,从来都理智清醒的可怕。
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活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样可有可无的死物。
梁滢感到了害怕:“不,不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朋友,这样对自己爹话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