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玥出来看见这阵仗,叫住单进问了一声,才知道是单进的儿子被袁府的人抓进了尊圣塔。“你儿子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抓进地方牢狱,倒关进了塔里?
单进焦虑道:“他一个九岁孩子能得罪什么人,不是别人有意做文章,便是冲我来的!怀姑娘先留在屋里,我带着弟兄们过去,很快就回来。”说完,让几个厮儿先去拉了两艘货船来,分作两批人出发。
怀玥在岸上看了一会儿,这才发觉九方遥的船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伺候她的女使过来说:“怀姑娘还是进屋里休息吧,我听说被抓进塔里的还不止单爷的儿子,看守的官兵一多就乱,免不了会见血。”
怀玥道:“噢?除了单进的儿子,还有什么人?”
女使道:“名门正派几个出来历练的小徒都在,听闻他们还抓了医圣的小徒弟,年纪都不大。”
医圣的小徒?老师父就她一个徒弟,哪来的别的小徒?怀玥心想,难道是齐拂之还有个弟弟,她却不知道?思及此,怀玥问道:“小翠,这里有船吗?”
女使小翠点了点头,“有是有,就是单爷不在,没人可以做主。”
怀玥挑眉,拿了令牌出来,“你去找个会划船的来,副堂主的命令难道还大不过单爷?”
小翠见到令牌,顿时紧张起来,只听单爷说这是上面派来的人,可没听说是副堂主啊!她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赶紧去仓库找了倆厮儿来帮忙找来一艘乌篷船,四人一起上船便往尊圣塔的方向过去。
他们的小船顺着运河北上,停在了乌沙小镇边。前方停着没有旗号的两艘货船,但怀玥也认出了是单进一队乘的那两艘。
那岸上还站着一个老和尚,穿一身茶褐色长衫,脖子上挂有一串无患子果核串成的佛珠项链。他的打扮像普通院里的修禅僧人,可他赤。裸着双脚,身形站姿更像行脚僧人。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哪里去?”
怀玥双手合十行礼道:“晚辈初来淮安,友人相邀一睹尊圣塔苑风采。今日月圆,正好是个好日子。”
老和尚道:“施主来得不巧,如今尊圣塔香火虽盛,但百姓不能入内供香火,何况今日有官兵值守,似有大事,施主今日还是作罢的好。”
怀玥故作焦虑,“哎哟,那怎么行,我那好友还在那里。我去找他回来一起走吧,撇下他倒成我的不是了。”刚要走,却被那老和尚拦住了去路。她心中明镜一样,小脸微扬,盯着老和尚嗤笑道:“看来大师也不是寻常僧人啊,大师这是有意阻拦,不算好心劝慰了吧?”
老和尚语气更硬了些:“施主莫要意气用事!”
怀玥的手放在腰间软鞭上,警惕道:“大师是让,还是不让?”
剑拔弩张之际,尊圣塔的方向射了一记冲天炮上来,两声炮响后,火光在夜空中弥漫开来,塔顶在火光中逐渐被吞噬得没了踪影。
怀玥长鞭甩出来,啪一声打在了一旁的石堆上。“人命关天,大师让,还是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