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玥一听还系着两个承诺,人就坐不住,总不能是答应了做猪做狗之类的荒诞事,还要她去帮着完成吧?于是,郑重地朝柴君岚拱手,“九爷,我不爱沈壁了,现今也没什么能让我万死不辞的,所以不管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也请您行行好,换个方法,行不行?”
小姑娘声音清甜,很有江湖味道的一句话听起来像在撒娇,听得柴君岚整颗心像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难耐,“换个方法?”
怀玥还是极为严肃地盯着他道:“对,换个方法。”可对方始终笑而不答。
这一路到了九龙口时,车夫忽然停在一旁,说前方有袁府的人围在东镇庙前驻守,问柴君岚要指示。
怀玥掀开车帘一看,东镇庙的台阶下站着几十个步兵,一旁停着一辆奢华的大马车,金亮的车帘上暗绣卷草纹路,马车顶檐挂着一排金色流苏。她回头问:“里面说不定是王孙贵族,我们要是靠得太近,被误会成义军探子,怎么办?”
柴君岚挑眉,“你难道不知我与袁府的交情?今日让他们见一见,正好给你哥哥正名。听闻你哥哥也帮了袁府许多忙?”
奶奶的,什么正名,这明明就是抹黑!听见他说哥哥的不是,气便不打一处来,“那不正好也给九爷正名?我看行,开过去吧,反正我哥哥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打不过柴君岚,这会儿又急着找哥哥,要真是害哥哥又被冤枉,那也没关系,来日方长,此仇要报不限年久时长。
她撑着身子起来要跳出马车,一只手刚抓住马车门框,又被人从后面圈着腰身拉了回来。“柴君岚,放开你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小姑娘挣扎不果,半吼着从怀里取了一包药粉在掌间抓碎了往柴君岚的面上招呼,趁他躲闪松懈之际,赶紧跳出了马车。
那四个白袍男子跟在马车后方,见怀玥忽然跳下来,狼狈地跑了,各个面面相觑,至于马车里发生过什么事,他们更加不敢妄加揣测。他们原来只当怀玥是个一脸络腮胡的秀气小伙,可适才明明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难道说那位被他们'请'来的不是男子,而是个女的?
他们各自愣神时,却听见马车内的主子说:“玄金,玄木,你们去暗中护着她,别让她出事。”被点名的两个白袍男子赶紧应了一声,下马往怀玥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车夫这才打开了身后车壁上的小窗,“君岚,你这是在逗鸟儿呢?”他可不是一般车夫,而是当初赶到落山崖下救人的东门嵩。
柴君岚运气逼走了体内大部分的毒气,这才掀开车帘让车里的空气流通。“你不懂,她与我娘一样,都来自彼岸。”
东门嵩翻了个白眼,自觉无法与他正常交流,“是,是,又是彼岸,同样是人,就是不知你们父子俩怎么看出她们是彼岸的人了。”
柴君岚淡笑着道:“我不指望你明白。”末了,让东门嵩绕道而行,从林中的山路进去。
东门嵩赶了一会儿路,回头又往马车里问:“我知道这问题我本不该问,可我就纳闷,你刻意留着三分毒素在体中是不是想使苦肉计?你别忘了,你经脉受损刚才痊愈。”
“东门,不若你陪我终生,好不好?”
东门嵩一听,从脚底至头都打了个寒颤,明知他在说笑,可听着便很惊悚,“我无福消受,今日起我不插手你和怀玥的事就对了。柴九爷,您大人有大量,请放过我等虾兵蟹将!”只听见车内嫌弃的一声嗤笑,便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