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那人却丝毫不慌张,淡淡的道:“怎么,我就说了一句你们剑宗的人气量小,你们便要我已死相抵么?你们莫不是容不得这世间对你们有一丝一毫不满之言?那你们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邵文东还欲争辩,却听见邵采桑放声道:“你让他离去吧,文东。”
邵文东满是不解父亲为何能放了这个挑事之人,还欲与邵采桑争辩一二,却再次被邵采桑眼神一横,他不敢违逆,值得悻悻地让开一条路去。
那中年男人满是嘲笑的看了一眼邵文东,却不再言语,径直向外走去。
这庭院里所有人,恐怕都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能毫发无伤的离去,满是不解,为何邵采桑能让这个道出惊天秘密,并且还出言挑衅江南剑宗联盟的人安然离去。
李诗竹更是满脸怒火,不解地向流云问道:“师父为什么会放过那个人,明明可以拿下他,逼问出是谁要他来的。”
流云目光中有些无奈与称赞,道:“李姑娘,你当邵掌门不想拿下那人么?非不愿,实不能也。”
李诗竹疑惑道:“为什么不能?难不成师父打不过他不成?”
流云笑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人并未出手,我看不出他的实力。不过,这里高手如云,若是想拿下他,并非难事。”
顿了顿,流云又道:“只不过,那人并未犯下大错,若是强行留下他,难免遭武林中人诟病,而且,即便丢下脸面拿下了他,想必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李诗竹道:“为什么会问不出来,严讯逼供,我就不信他真能守口如瓶。”
流云摇头道:“既然那人敢单刀赴会,自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想必即便是死,也不会吐露多余的半个字。所以说,强行拿下那人,百害而无一利。所以……”
李诗竹接口道:“所以倒不如故作大方,放他离去,还能博一个胸怀宽广的名声,是也不是?”
流云笑道:“正是如此。”
李诗竹却是冷笑一声,撇嘴道:“你们还真是虚伪。”
流云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身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哪里能全按着自己的心思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只看有没有人去戳破罢了。”
那个中年男人离去之后,虽然在场的众人已然没了用餐的心思,不过还是得吃完这丰盛的筵席。
原本打算筵席过后便让邵采桑引见流云与海沙河二人,这期间出了这档子事情,他们哪里还有心思放在这档子事情上。
筵席还未结束,邵采桑便叫上何太极、舒恋花、万青山、章莪、白於山与海沙河几人,一同去了内室,必然是去谈论那十二玉雕之事了。
此时宾客已然几乎散尽,其实他们本就再无心思留下,只欲将这山上得来的天大的消息带下山,茶余饭后的谈资想必是跑不掉得了。
只怕,不出十天,整个武林都是知晓此事。
今日之事,这紫竹剑派的弟子们,只怕都是心中别了一股气,正是无处宣泄,有几人正好瞧见流云与李诗竹有说有笑,岂不是气上心头。
却说邵采桑的亲传弟子共有七人,分别是大弟子兼儿子的邵文东、二弟子刘枫、三弟子王明刀、四弟子马向前、五弟子冯坤、六弟子周琴、七弟子李诗竹,而来人正是冯坤与周琴领头的。
冯坤当头走了上来,对二人笑道:“想必这就是流云了吧,在下冯坤,师门排行第五。”
流云施礼道:“原来是冯坤兄弟,幸会。不知这位是……”
周琴微笑道:“我叫周琴,排行第六。”
流云道:“周琴兄弟,有礼了。不知两位找流云,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冯坤道:“我们师兄弟二人,方才知晓你是大师兄的贵客,而且与小师妹有甚是投缘,便想着过来认识认识。”
言罢,便从桌上取了两个大碗,随手就倒满了酒水,冯坤举起大碗,豪声道:“我们几人得知是流云兄弟救了大师兄与小师妹,自然是要聊表感谢的,这一碗酒,我敬你。”说罢也不管流云同意与否,便一口干了下去。
流云并不海量,只是能小斟几杯罢了,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但是此刻却是知道箭在弦上,只好硬着头皮也举起碗来,一口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