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弟子摸了摸腰间的长剑,不答反问:“你……当真救下了我们大师兄?”
想必此人所言的大师兄,便是那邵文东了,流云心道。流云微微一笑,道:“倒算不上救,就是凑巧帮衬了一下罢了。”
那人深表同感地点头道:“我瞧着也是,定是大师兄夸大了,你如此年轻,怎么会救下大师兄?岂能比大师兄还厉害。”
流云问道:“令师兄确实武功高强,而且机智过人,在下也佩服得很。”
那人得意洋洋,昂起头道:“那是自然,我大师兄,乃是门内弟子第一人,无论武功才学皆是无人可及。”
看来这邵文东在众多弟子中,威名不小,连这看守山门的弟子都是尊敬有加,那眼神中的崇敬可是装不出来的。
流云却不再言语,内心中有些感慨,心道,怪不得这江南诸多剑派需要组成剑宗联盟,单凭一派恐怕江湖之中并无话语权。
他却不知,这邵文东的确算是青年才俊了,只是流云眼光过高,才有此想法,不过这江南各大剑派的确算不得江湖一流。
二人候了有些时辰了,流云心中虽不着急,但一直站在这里却总是有些奇怪,总不会是这紫竹剑派的下马威吧?便出口问道:“这位兄弟,贵派通报,是否皆是需要这般长的时辰?”
那弟子道:“这……往日倒是快得很,可能……李师兄他路上有事耽搁了吧。”
方才言罢,流云便远远望见有几人一同走了过来。
直到他们走进,这才看明白,除了那名通报的弟子,带来了有三人,却并未见到邵文东,而是刘枫与另外两名内门弟子。
那看守山门的弟子忙一一行礼,道:“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刘枫摆手道:“师弟不必多礼。”转而看向流云,拱手道:“在下刘枫,乃是邵师兄的师弟,你便是流云吧。”
流云还礼道:“正是在下,刘少侠,有礼了。”
刘枫道:“流云,听大师兄与小师妹说,你的武功极高,不知是真是假?”
流云笑道:“是他们夸大了,我武功稀松平常。”
“哦?”刘枫显然是一脸的不信,道:“这话就有过谦之嫌了,大师兄都对你赞不绝口,何况能一己之力击败五个对手,若是你稀松平常,我等岂不是跟废物无二?”
“在下也只是侥幸而已”流云解释道:“那日那几个人已然被邵掌门与令师妹消耗甚多,我不过是趁虚而入罢了,当不得真。”
刘枫轻笑一声,道:“流云,你呀……过度的谦虚便是最大的骄傲,我们师兄弟三人听说你很是厉害,所以斗胆请教一二,不知可否赏脸。”
看来,这刘枫终究还是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却是要与流云一较高下么?邵文东尚且自知不如,他又为何有此胆色?
流云脸色一正,道:“刘少侠,这比试一事,不知缘何而起啊,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恕流云不能接受。”
刘枫左右看了看几位师弟,脸色有些不悦,道:“流云,这比武证道,乃是习武之人的传统,哪里需要什么冤仇?我等实在佩服阁下的武功,这才出言相邀。”
流云依旧面目难色,他实在不想与人起冲突,何况此人尚且不及邵文东,哪有本事与流云一战?
刘枫似乎瞧出了流云的心思,又道:“流云,我等倒也有些自知之明,论单人恐怕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可知道我们紫竹剑派,有一门绝学,名为‘三才剑阵’么?”
流云若有所思,旋即明悟,道:“贵派的‘三才剑阵’威震江湖,流云岂会不知?天地人三才,三人三剑,攻守兼备,极为厉害。”
刘枫颇为得意,道:“不错,正是如此,我们师兄弟三人,自觉不才,单挑非你之敌,故而想以‘三才阵’比试一二,不知可否?……啊,若是你自觉不敌,那……”
要说,他人上山做客,未曾入座便相邀比武,已是极为失礼,现在又是要以多欺少,引人入阵,绝非待客之道,却不知这刘枫究竟为何这么做?
流云本就有些窝火,站在这等了小半个时辰,却不料等来了几个非要与自己比试之人,一股不比武就拒不迎客的架势,再加之流云确实也想见识见识这“三才剑阵”。
故而流云深吸一口气,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与三位试上一试。”
刘枫笑道:“这才对嘛,大家以武会友,还可联络联络感情,有何不妥,来,咱们去演武场,那边宽阔一些,可以施展开手脚。”
他又对那守门的弟子说:“是了,李师弟,还麻烦你将流云少侠的马儿牵去照料好,咱们走吧。”
流云将缰绳交给那位李姓的弟子,便随着他们三人一同进了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