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你先在外间等等,老奴进去看看夫人可曾醒来。”
靳凯闻言斜眼看了一眼沈嬷嬷,只此一眼,沈嬷嬷就知道若是自己出来夫人没有醒的话,那么等着自己的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果子。
眼见沈嬷嬷似乎明白了自己的道理,靳凯这才收回冰冷的眼神,然后客客气气的道:“辛苦嬷嬷了,我就在这坐着等消息了。”
沈嬷嬷这一次去的到快,出来的时候,靳凯正在悠闲的喝着其他人端上来的茶水。
虽然茶水的味道不如之前他来岁氏这喝到的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喝的更有味道。
“回禀大少爷,夫人眼下确实歇下了,但想着少爷一片苦心,所以这才在里间设了屏风,请少爷理解。”
沈嬷嬷刚开始的话,差点让靳凯以为岁氏就这么拒绝了他,可确没想到转折总是在最后。
“好。”闻言,靳凯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后,这才对着沈嬷嬷做了一个带路的姿势。
见状,沈嬷嬷笑着点零头,并也回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才带着靳凯朝着内室走去。
“儿子见过母亲大人,儿子不孝,回来也几日了却一直都没来看母亲,还请母亲见谅。”隔着屏风,靳凯眼中也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岁氏的一个轮廓。可即使如此,该有的礼仪他一点也没落下。
原本他还以为岁氏要罚他跪一会儿,至少让她将胸中的怒气出了。然而岁氏闻言则是轻声道:“凯快起来吧,母亲知道你也是回来的时候染了风寒,所以才没来看母亲的,更何况你只是怕将病气过给了母亲,何来的不孝之?”
岁氏如茨明事理,一时间倒是让靳凯有些莫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毕竟按她以往的性子,出了这样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会对着自己发泄一通才算过去,尤其是当时她还曾派人去请过自己却被拒绝了。
然而眼下居然是这般的和颜悦色,靳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怎么?凯是不习惯母亲这般的性子吗?也是,母亲以前事事要强,总是希望你们都按着我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所以不论做任何事都要给你们安排好,但是如今我发现这样根本就不对,你们不仅不会按照我的步伐来走,甚至会反感我这么做,久而久之咱们的母子情分也就生分了,所以我也在尝试着改正。”
久久的岁氏没有等到凯的回复,就猜想他估计是不能接受眼下的自己,毕竟以往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当然眼下自己也很讨厌自己,但她也知道若是自己不这般做的话,自己这个儿子不定就真的白养了。
如今虽然任氏风光,自己背一些,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风光那个时候她不也一样的背吗,一样的要夹着尾巴做人吗?
所以眼下只要自己能守住当家主母这个位置,能守住儿子的心,那么任氏即使眼下在风光又能怎么样?
岁氏的这番话可以解了靳凯心中的疑惑,且打断了他的思考。
“母亲笑了,儿子只是看到母亲似乎消瘦清减了,有些难过,这才一时间没有回过神。”虽然岁氏的话的是事实,但靳凯自然不会承认。
岁氏自然也明白他这不过是客套话,于是反而越发的温柔,“凯有心了,母亲如今倒也没有清减,最近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母亲不过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也倒是过活的越发轻松罢了。”
“如此甚好,只要母亲大人你过的舒适,儿子在外也就放心了。”
“你刚回来的时候,听闻倩给你找了些麻烦,你也别记恨她,这孩子从到大就被我们给宠坏了,这点你也知道,如今她也快出阁了,兄妹二人以后估计见面的日子也就少了,所以母亲倒是希望你能抽空去见见她,不为别的,劝劝她这性子,不然以后要吃大亏。”岁氏忍了半,终究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女儿了好话,毕竟在她眼里这女子的日子总是比男子要艰难的多。
原本靳凯还真的以为她是转了性子,心里还再为她高兴,可她这话一出口,靳凯就知道自己是空欢喜了一场。
“母亲的是,二妹妹那边我过两日在去吧,好歹也要等到她的气消了,不然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一番,这点母亲大人你也是知晓的。”
“母亲大人,今日儿子前来其实还有一正事要寻求母亲的帮助,不知道母亲可愿意?”
心再次被伤透的靳凯一点也不想在此与她逗圈子下去,于是果断的提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让我猜猜,凯这个时候来,想必是为了雅苑那位主而来吧?”闻言,岁氏没有丝毫的不满或者迟疑,只听见里面似乎传来了轻轻的淡讽声音后这才传来她从容的声音。
“母亲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此事确实与大姐有关系。”
等寥,见岁氏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靳凯这才又接着道:“明日大姐出嫁,虽然四皇子殿下在宫外的住所也是明日开门,双喜临门确实是好兆头,但想必朝中的大人们多数还是会到咱们府上来,所以这女眷的看顾之事还得烦请母亲大人出山。”
“你父亲能同意?再了,如今我还病着,可不敢接触太多的人,若是万一将病气过给了那位官家夫人或姐,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岁氏闻言,先是问了靳飞的态度,完后似乎又觉得在自家儿子面前如此有些不太体面,且自己眼下正努力的在洗白自己,怎么能前功尽弃呢?
“这事本就是父亲的意思,父亲了母亲这身体也养了些日子了,早应该就好了吧。明日这么大的事若是不出面,若是让任姨娘出面还不知道外人会如何编排你。”岁氏话里的意思靳凯作为她的儿子又岂会不明白,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靳飞抬了出来。
“这话真的是他的?”然而岁氏却不相信靳飞能出这番话。
“那是自然。母亲你与父亲夫妻一场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