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洞口是一个长长的阶梯,虽是地下密室,但这空间并不幽黑,仿佛有光从密室里透出来。
阶梯也不长,一小会儿功夫,云起起就见到了这个密室的真面目,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南风让她坐在密室里唯一一处较为空闲的凳子上,自己则在众多瓶瓶罐罐里拿出一个白色瓶子,跟安然手中那个被自己打碎的瓶子一模一样。
他朝服未换,修长的背被板正的朝服凸显的很明显,一头乌发整齐的被挽在好看的后脑勺上。他依旧是面容冷冷,并无笑意,拿着药向自己走来,云起起听见自己的心涌出一口长长的叹息声。
她很安静的让南风给她上药,他手法熟稔,抹上一层剔透的药膏后,修长的手温柔轻快的给自己包扎,一点儿也没有弄疼她。
“哎——”云起起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抬头问他:“你为何带我进这密室?”
“你不是让小不查我?”南风好整以暇的反问:“难得没有查出来?本王是鬼医桃夭?”
“我没有!”云起起反驳:“那日,你替我解了七日红的毒,我就知道你就是江湖上那个鬼医桃夭,可我并没有将你身份告知第二个人知晓。”
“为何?”南风眯了眼看她。
云起起被看的局促:“我又不像你,是那薄情寡义之人……”
见南风眼神染上探究,她又慌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对你并无别的心思,就是单纯的江湖道义。”
“哦,那就好。”南风自顾自去收拾起刚刚给云起起包扎后的残局,不再说话。
“南风,你放心好了……”云起起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我现在只想生下肚子里的宝宝,然后陪他长大就好;我会做好王妃的本分,在一年之约的日子里对你好,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的了,我都给你。”
南风身形一僵,备着烛光,看不见其面容:“我想要的,你都给不了。”
云起起听的心中苦涩,我爹爹对不住你,如果我做的多一点,你是否能少恨一点儿?如此想着,云起起便道:“我知道我无能,不过我会努力的,努力给你想要的;”她眼神飘得远了,漏出快乐来:“等开春了,我就带你去踏青处放风筝,那风筝自由自在的飞在天上,你从未见过那般的自在,到时候一定心里欢喜。”
“为何要等到开春……现在不可以吗?”
“现在?”云起起哑然:“现在可是冬天!”
“本王见今天天气甚好。”南风放好药瓶:“就今天去吧!”
若是能山高水长,若是来日方长,又何惧路遥马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