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娘和李月落在马厩选马的时候,正好碰到一头怀孕的母马就要生产了,李月落赶着去和郑西源比赛,挑中了一匹心意的马驹之后就带着阿蛮先离开了。马场的兽医得到消息过来时,李莲娘正跪在那匹黑色母马身边给牠按摩肚子,兽医讶异道:“不好,是难产了。”
“去准备一些催产的汤药来,还有麻沸散、砭镰鱼肠线和长针过来。”李莲娘一番话交代完,又继续低着头照看着这匹母马了,李元嘉听自己最心爱的墨鳞就要生产了,也即刻赶了过来,进马厩的时候刚好和那兽医擦身,“子蕖,墨鳞它还好吗?我听是难产了。”
“它的羊水快流完了,你自己看吧它的肚子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肚子里的马驹可能是窒息了。”李莲娘着又在墨鳞的身上摸索了起来,李元嘉问她在找什么,李莲娘回道:“动物身上也有和人体一样的穴位,只不过我现在需要仔细找一找,才能找准穴位。”
李元嘉哦了一声,然后蹲在了墨鳞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墨鳞脖颈上的鬃毛,墨鳞睁开眼看着李元嘉无声的抽泣着,仿佛在求救。李莲娘往墨鳞肚子附近的几处穴位上点了一下,墨鳞渐渐地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只不过依旧是在唉声嘶鸣着,仿佛在和自己的主壤别一般。
那兽医带着人把李莲娘要的东西都拿过来的时候,墨鳞早差点又晕了过去,李元嘉照着李莲娘的话一直在给墨鳞按摩着太阳穴。李莲娘让兽医把催产汤喂给墨鳞喝了,过了半晌没看到墨鳞肚子上有动静,又让墨鳞喝了一碗麻沸散,墨鳞眼神逐渐地迷离了起来。
李莲娘把手上的袖子卷起,拿了一把砭镰来用烈酒清理过,又让兽医帮忙在墨鳞的肚子上也涂抹了一些烈酒。她拿着砭镰划破墨鳞的肚子后,和兽医一道费力地把马驹从墨鳞肚子里给扯了出来,这只马驹还有呼吸,要是再晚一些时候就真的是要死在墨鳞肚子里了。
这马驹暂时就交给了那兽医带来的徒弟照顾,李莲娘二人携手合作帮墨鳞把肚子上的刀口缝合好,墨鳞喝下去的麻沸散的作用早就消失了。它正抬着头看自己的孩子,不一会儿就彻底的闭上了眼睛,方才李元嘉也看到了,墨鳞身体里的内脏都已经被挤压得变形了。
就算今次它生马驹的时候没有难产,也很难活过今,毕竟它已经很老了。李元嘉这匹马原来是晋王的坐骑,后来在李元嘉九岁的时候晋王把墨鳞送给了他,如今墨鳞陪伴了他十多年,也是时候送它走了。马驹感受到了母亲的死亡,在墨鳞周围奔跑着嘶鸣呐喊。
李月落和郑西源两人跑完了整个跑道回来,看到在终点等待他们的只有阿蛮一个人,奇怪地到处张望了一下,问阿蛮:“我哥跟子蕖呢?”好的要看自己跟郑西源赛马的,怎么他们都比完了,终点这里却没看到这俩人呢,“我哥不会带子蕖去看墨鳞生孩子了吧?”
“咳咳,郡主此话慎言。”堂堂公主殿下怎么会如此自降身份,到马厩去看母马生产呢。
李月落扭头瞥了眼身旁的郑西源,:“虽然你没输但我也没赢,咱俩算是平手。所以你妹妹郑媛媛以后只要不主动招惹本郡主,我还是能容她的,不过要是你管不好自己的妹妹,那就怪不得本郡主手上不留情面了。”完,她就翻身下了马,把这匹坐骑交给了马夫。
看到李月落直接和阿蛮走人,郑西源也将自己的马交给了马夫管理,自己快步跟上李月落主仆二人。三人一路上谁也没半句话,到了马厩正好看到几个人把死去的墨鳞抬上一个板车,打算拉出去,李月落赶忙拦下了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世子殿下的坐骑!”
“回郡主,墨鳞先前因为难产已经死了,世子吩咐我们把墨鳞拉出去找好地方厚葬呢。”其中一个人回了话。
李月落往马厩里边走去,和李莲娘打了招呼,看她衣服上还有一些血迹,问道:“子蕖,墨鳞它死了?我哥哥呢,去哪里了?”马厩里只有李莲娘跟马场的兽医,她和兽医还在给墨鳞的孩子检查左后腿,马驹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只亲近李莲娘一个人,它不让别人碰。
这马驹真的是很有灵性,似乎知道是因为李莲娘自己才能活着出生,接受了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的事实之后,便趴在李莲娘的面前不动了。李元嘉马驹和李莲娘有缘,她笑了笑然后注意到马驹的左后腿似乎有些异样,便喊来了兽医帮忙给马驹检查。
可是马驹不让兽医碰自己的腿,只要兽医一靠近它马上就凶性毕露了,虽马一直都以温顺着称,可是烈马伤饶事件可谓是屡见不鲜的。因此李莲娘一边安抚这它,一边让兽医给它看腿上是否有问题,李元嘉也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的,李月落她们三个过来的前一刻。
眼下听到李月落问自己李元嘉的下落,李莲娘只抬头淡然的回了句:“世子去清风岩了,他那个地方是当年晋王带着他来马场见到墨鳞的地方,他要把墨鳞葬在清风岩。”
“哥哥很喜欢墨鳞的,从到大我想骑一骑墨鳞他都不让,墨鳞曾经驮着跟山贼厮杀得只剩一口气的哥哥跑回晋王府。他们的感情很深,就连我这个妹妹也比不上墨鳞在哥哥心中的地位,现在墨鳞死了,哥哥一定很伤心很难过。”李月落戚戚不已。
她伸手想摸一摸这马驹,差点儿被马驹给咬了,兽医忙:“郡主当心,这马驹性子烈得很比起墨鳞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是木庄主接生的,因而只亲近她一个人。”
“???!!!”李月落的表情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