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十字街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李袀在一旁听妹妹审问这几个宫人听得入了神,他想若是妹妹进入刑部或是直接去大理寺,那些犯人遇到她绝对不敢半句谎话。李袀觉得自己妹妹在审犯人这一方面颇有长处,他拉着妹妹的手扶着她下了马车,还在想刚才的事。
李莲娘回头喊了声:“三兄,你在想什么呢?前面有个耍猴戏的,我们过去瞧瞧。”她抬手给李袀指了一下,前面一个石桥下方围了许多人,不时从人群中蹦起来一只脖子上拴着铁链的猴子。李袀看这猴戏看了不止一次两次的,今有李莲娘在,他还是很乐意陪着妹妹的。
凝霜和姜锋等人也都挤进了人群到了最里边,因为和两位主子挤开了些,六个人便挪动脚步往李袀和李莲娘两人身边靠去。这时表演猴戏的男人手上拿了一个火把来,张口就往火把上吐出了火焰,地上两只猴子见着这火焰就起身一跳,往那高高的铁圈上钻。
这人走过去把铁圈引燃,猴子钻火圈,顿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李莲娘正也跟着人群拍手呢,后边伸来一只手抄起她的胳肢窝,将她整个人带离地面飞快的把她给掳走了。李袀大喊着妹妹,凝霜她们也傻了眼大喊着公主,李莲娘也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推开了这个人。
两人落在一间房舍的屋顶上彼此对立,对方一身红衣,衣袂翩跹迎风猎猎作舞,手上握着一把只有李莲娘半个手掌宽的长刀。这把长刀约有四尺三寸长,刀背二寸厚,刀刃没有一寸。刀尖上还淌下了一滴血,对方笑问李莲娘:“琅琊公主果真是好身手,也让在下好找。”
“……”李莲娘凝着眉只轻轻抬起左手来将右臂上被刀划破的位置按住,那红衣人也不知和自己有什么恩怨,先是在客满堂杀了牛掌柜夫妇,又追到了长安来。见李莲娘不开腔,对方又继续道:“琅琊公主一定很好奇我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你?呵呵呵,没有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你为何非要一路追杀于我?客满堂牛掌柜夫妻也是死在你的刀下!”
红衣人:“我杀人全看兴致,兴致上来了想杀谁就杀谁,你不一样,你是一定要死在我刀下的人!”
“你疯了?!”李莲娘从没听师傅过该怎么对付疯子,像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就是脑子被门夹了。她的寒光剑还在凝霜手里抱着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要跟这人在这继续废话了,这红衣人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承认:“对,我就是疯了!我疯了,都是因为你!”
李莲娘很无辜:“可我又不认识你,你疯了为什么要怪到我身上?”
“少废话,看刀!”此人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打,倒也省事。李莲娘如果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就不是慕容律的徒弟了,虽然手上没有寒光可以和这红衣饶长刀抵抗,但她赤手空拳似乎也能应付得了。红衣人见她一招躲了开去,转而又一刀横少千军横劈过来,直冲腰腹。
李莲娘一跳而起躲开这一刀,紧接着红衣人又高抬起一刀,刀刃向上而来。她往侧面一闪绕过红衣人旁边的梁柱,往楼檐上一探,单手抓住了燕尾榫卯往上一翻,跳上了屋顶。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经从前面那所房子,打到了这一所。她手上抓起了一片瓦,下意识右手反抬以瓦片阻挡,瓦片应声而碎,手掌上也传来一阵疼痛。手上并没有伤口,但筋脉应该是刚刚受了一击被山了,李莲娘收回右手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疾速下坠。
红衣人从上而下手上长刀直指她的额头,街上凝霜等人正好追了过来,她将寒光剑往上一抛:“公主,接剑!”李莲娘一脚踏空踩着虚无侧身一闪,红衣人一刀袭来削去她一缕长发,寒光剑回到她手里,铮然出鞘。剑芒迎着阳光投射下来,剑招快如风影,疾去迎担
“李琅琊,既然你现在手上已经有兵器,那就和我正面交个手吧!也让我看看,他慕容律的徒弟,到底学成了多少功夫!”听红衣人这口气,似乎是和自己的师傅有仇?
寒光剑在李莲娘左手挽出一串剑花,挑开刀锋斜刺红衣饶胸膛,红衣人嘴上邪笑着,绕过身来到李莲娘的背后。她右手四指并拢成掌反向劈之,红衣人一低头被他躲了过去,下一瞬寒光剑刺入他的左肩再被李莲娘用力一转,剑出,血涌。
红衣人退后五步开外抬手往左肩点了三下,控制住了流血的伤口,讥笑道:“没想到慕容律的徒弟,也会跟人使诈!你的右手分明没事,刚刚还要作出一副已经被我刀气震断筋脉的假象来蒙蔽我。呵呵呵,李琅琊你真是好样的!今日看来我是杀不了你,咱们来日再会!”
“站住!”眼看着那红衣人要走,李莲娘一剑划开脚底下的一片飞瓦。
红衣人却躲开了她的偷袭,她刚要起身去追,右手上传来剧痛整条手臂如遭雷击。下方李袀和凝霜等人都在催她下去,她只得先带着寒光剑旋身下地去,凝霜见她把沾着血的寒光剑递给自己,也不多问,只赶忙取出一张干净的素帕将剑尖的血擦干净了,再归剑入鞘。
李袀:“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