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街上叫卖声已经远去,芍蘼猛的坐了起来,外面日头高挂,她睡过头了!
“采园!采园!”
“小姑奶奶慢点唤,来了来了”
“我今日怎么睡了这样久,秋娘竟也没来叫我”
采园支支吾吾,手头上的活一刻也没停,紧忙着给她穿衣。
“说啊,这时候你哑巴上了”
“今早五爷上朝,听说上了一半,就派人把秋娘接走了”
“单玉呢!”
“单玉姑娘最近一直宿在太子府,深夜才回,凌晨才歇下”
芍蘼洗了把脸,采园一边替她梳头,一边自己上妆,两个人急匆匆要赶出门,还没走出株海楼就被人拦着个满怀。
“小娘子这是哪去”
眼前太子同巢叶赢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芍蘼走的太急,脸颊上红扑扑的,实在有些娇憨,宫里虽以女子婀娜纤细为美,可芍蘼这样丰腴的恰到好处的女子,却极为少有,一时间太子看的有些入神。
她福了福身:“今儿个太子爷怎么来了”
“此话非也,本宫不是一早就差人来过了么?这灯笼也挂上了,你是不是给忘了”
芍蘼转头,自家门楣上可不挂着金黄色的大灯笼。
“没忘没忘,这不正准备亲自出门迎接,哪想着爷来的如此之快”
“这刚下了朝本宫就赶紧邀将军来,实在是忍不住要早早恭贺姑娘大喜”
她又福了福身:“妾身好大的面子,嫁娶还要太子爷贺一贺,成亲后日子若过的不旺,可都对不起太子爷”芍蘼使了个眼色,采园一个人擦身从后门溜走了,巢叶赢一挑眉,擎木也转身离开。
“瞧我,贵客来了还门口说话,快进来吧,今日你们可有口福了,知道你们喜欢茶,今儿新供了一批毛尖,还不快上”
“哎”太子爷止住了她“今日实在有一桩好事,既然今日你在,那还喝什么茶,实在该喝一壶好酒”
芍蘼起身去打了壶佳酿,用瓦罐烛火烹制,点燃后在杯口燃起一圈蓝色火花,用长壶嘴酒瓶装了,俯身为二人倒满,细腻的水柱一滴不落的流进两人的杯里。
太子品了品,满意的点点头:“你快尝尝,你这未过门的夫人实在是烹的一手好酒,你可有口福了”
“太子自然要多尝了,怕是以后想喝,就只能到微臣的府上去品尝了”
太子点点他,放下酒杯:“不过不得不说,老五这次说的实在漂亮,本来父皇想赦免扎兰骁,放他流落边疆,没想到五弟一句话,既让扎兰骁死刑了,又让扎兰一脉的将士投靠于我,实在是妙!”
“我的大将军,你可想好了,跟着我,他日我登基,等着你的就是无限富贵”
“臣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
太子喝的微醺,一把放下酒杯:“本宫知道你什么意思,本宫也知道天下人什么意思,你们都瞧不上本宫,觉得本宫轻浮”巢叶赢扶着他:“太子,您醉了”
“我没有,我知道我在干什么,都瞧不起本宫”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小厮适时的搬来矮椅,把太子扶到上面,太子手里握着酒壶,脸颊绯红。
“五爷,这灯笼怕是有客在里面”
公子盖不顾秋娘的话,一把推开大门,太子被迎面而来的光亮晃了眼。
“糊涂东西,谁把门开着”
“是本王”公子盖眯着眼打量太子,纵是太子微醺,看见公子盖后周身也是泛起火花。
两人遥遥相望,无言以对。
“兄长这白日酒喝了,传到父皇耳里,可不好了”
“这里是株海楼,若要传,也是五弟你的爪牙们传的”
公子盖大步往里走,秋娘一个眼神,芍蘼起身道:“既然两位在此,奴家就不多叨扰了,奴家先行一步”
芍蘼端起木盘,巢叶赢却一手接过来:“我陪你去”
关上株海楼的大门,她才算叹了口气,转过身巢叶赢好奇的看着她。
“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知道么,你长得不宜室宜家,可是让人一看,就很惊艳”
“那让你惊艳了没有”
“自然是”
芍蘼低低一笑,与他并肩同行。
街上十分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贩卖纸糊灯笼的小贩也比平时多了一些,不仅如此,大街上表演的队伍也十分热闹,人们带着鬼神面具跳着祈福的舞蹈,到处是火把和稻草。
“今儿是什么日子,好生热闹”
“是中元节”
“中元节了……我竟然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