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缓缓停在宫门口,还没停稳的功夫,小太监们急匆匆的跪在马车台阶处趴好,公子盖掀开轿帘,望着宫墙,躬身走了出来。
“爷,人都齐了,八皇子和十皇子还在路上,听说今日不会出现在大殿了”擎木托着公子盖的大掌下了台阶。
公子盖点头,绛紫色的衣袍紧裹住挺拔的身姿,紫阳金冠高高束起,倒显得干脆利落许多。
“爷,瞧着今日各个佳丽的姿色,倒真有些百花齐放的意思呢”芍蘼从车上跳了下来,转身扶着单玉下车。
两个姑娘一个俏丽似火,一个娴静如水。
“今日进宫也不见你换件得体衣裳,倒瞧单玉,大家闺秀的模样”公子盖揶揄她,走在前头跟她们闲聊。
“单玉本就是温柔娴静的模样,穿什么都是好看的,我嘛,又不嫁人又不选秀的,穿的端端庄庄的做什么”芍蘼到吸了口气“今儿个可真是冷”
“小斯手里还有件银狐皮斗篷,让他拿了给你披上”单玉拍拍手,小斯紧赶着给芍蘼披上斗篷。
“这斗篷倒是个稀罕玩意”公子盖打量着,银狐皮毛上是月牙的颜色,微端一点点墨色,连系绳的线都是蜀锦缝了流水丝线绣的。
“株海楼可不缺稀罕物”芍蘼眨眨眼,赤色的织锦长裙外罩着一件烟笼纱,绣的是金丝绢花,花样是夕颜,万千青丝盘了一个芙蓉髻,朱唇轻点朱红,在初冬倒看的人心生暖意,这银狐斗篷一披,阳光下有些流光溢彩。
单玉着的是淡黄色宫装,淡雅的有几分出尘,裙摆蜿蜒至身后,长发微挽成了飞仙髻,眉间一点朱红,薄施粉黛,双眸是难得的透亮,顾盼之间总有万千言语说不尽一般。
一行人还未至御花园,便见宫中的仪仗迎面驶来,太监侍女成群的伺候着,轿辇停在几人面前,公子盖行了个礼。
“没想到和皇额娘一个时辰来的,这么想着,倒有些日子没见了,听闻前段时间额娘病着,手上一直有些事情没忙完,倒疏忽皇额娘了,还望见谅”
轿上的女子握住扶手,漏出护甲,那皮肤好的不见毛孔,手里揣着汤婆子,在空气中冒着热气。
“你倒是日理万机,不知道的以为你五皇子要比那太子还忙碌,本宫这点小恙,真真是劳烦公子挂念了”
“本王怎比得上太子哥哥,也是父皇想着劳累我等,分担太子哥哥的疲惫罢了”
淑妃冷哼一声,扶了扶步摇,一只手倚着宫轿,美目撇到了芍蘼和单玉。
“怎么,五皇子这是从哪找的大家闺秀,进了宫门竟着的常服,如此不懂规矩。”
“奴家只是一介布衣,自是不入这皇门,若整日被宫门束缚着,那活的和栓了狗链的犬有何区别?”
淑妃波澜不惊的目光波动了些许,下颚后倾“你在暗讽本宫是犬?”
“奴家不敢”
“不敢最好”淑妃低头仔细打量几人“最好不要让本宫看见你出现在御花园之中,否则后果自负”
芍蘼低着头,手腕一抖扔出一个石子,轿夫果不其然一脚踩上了石子,脚腕踩空轿子一下脱手而出,整个队伍都连着仄歪,淑妃一下子从轿辇之上摔到了地上。
“娘娘”
“娘娘!”
奴才前扑后拥的扶着淑妃,后者疼的龇牙咧嘴,眼泪顺着眼角夺眶而出。
“愣着干什么!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