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牙道揽着难受至极的江喻柔离开了江员外的墓碑前,其实是他想早些离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个将自己女儿全心托付于自己的男人,他心内亏欠很深,愧疚很浓,可是,更无能为力……
两个人又是连夜赶路,快马加鞭赶回咸武……
已经蒙蒙泛亮,咸武又下了一场大雪,将外面的世界映衬的愈发通透。
霍敷官却还在熟睡,这几日她几乎去云烟酒楼与那礼娘把酒畅饮,两人愈发熟识,表面看上去俨然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酒楼里的店二们都熟悉了这个貌美的姑娘,甚至就连那些经常去的酒客也是为了能够再度目睹霍敷官的芳容去的愈加频繁。
而尤居野很少再来霍敷官的房内,就算是关心她也是偷偷地不被她发现,为了能够使她开心,他也做出了牺牲,日日去到肖茵的房内陪她,再或者就是带她出去。
肖茵完全得意满足,时而回来霍敷官的房内一些刺激的话,可霍敷官却丝毫不理会,只是淡淡一笑,刮一下她的鼻尖沉默,两人之间仿佛早已经不同往日了,而霍敷官除了沉默微笑,做出看上去亲昵的举动,却找不出任何可以一的话来。
而这,更是一种难喻的悲哀。
正在熟睡的霍敷官扭着鼻子,莫名感觉鼻子发痒伸手挠了几下翻身不理会继续睡。
可是这耳边像是有股温热的呼吸感,她的感应很灵敏,身边明显有人,霍敷官一把紧紧拽住那人手臂睁开眼起身。
当看到面前之饶时候,霍敷官紧蹙双眉,明显一惊。
“你是谁?”
“我叫五。”
霍敷官将腿划了一个潇飒的弧度将双腿撂下床榻,坐在床边,将手松开,细眼打量审视面前这个看起来鬼机灵,面貌俊秀,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子。
“你从何处来?”
那叫做五的男孩定眼瞧着霍敷官,咧嘴一笑走去霍敷官身边挨着她坐下,转过脑袋紧紧的望着她道:“你就是那个姑娘吧?”
霍敷官眉头深蹙,满心疑惑,又觉得不对劲儿,一把又紧紧拽住男孩儿的手臂,他一声痛喊,直呼松手,霍敷官却不理睬。
“你到底是谁?!”
“我是五啊,我来找少主!”
“少主?是谁?”
“就是东牙道。”
霍敷官惊愕,心下深思,五却趁她失神间机灵的逃脱出她的手掌心。
“你找他干嘛?”
“回家啊,父亲都急坏了。”五站起身子,歪着脑袋一脸纯真,可是那双黑的发紫的瞳眸里却藏着一丝狡黠。
霍敷官心下惆怅,看来这一次,他当真是要离开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五一脸得意骄傲且不屑道:
“这有何难?姐姐,没想到你竟然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来。”
霍敷官惊愣,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屁孩儿人不大口气倒不,长这么大她还未被一个毛还未长齐的孩子瞧不起过。
“你父亲没教过你人是要谦虚的么,你这个样子怕是会挨揍!”霍敷官故意冲他扬起了拳头吓唬。
没想到那子竟耸了耸肩膀,丝毫不惧怼道:
“我父亲只教过我,不要把弱者放在眼里,更不要手下留情,还教过我不要像个姑娘家似的做事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该杀就杀,该跑就跑。”
“……”霍敷官一时语塞,实在是难以想象出这个子长大了会不会是个魔鬼。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东牙道熟悉的喊声。
“霍敷官,本大爷回来了!”
“敷官!”后一声则是江喻柔。
霍敷官起身刚准备出去,却被那子抢了先激动道:“是少主的声音!”
罢,便转身迅速跑去门口,猛的将门打开,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道惊雷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