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柔和东牙道披着一路寒霜策马奔腾回到候盟逍遥镇的时候,夜已经黑的很深了。
他们并未直接赶回江府,而是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奔波那么久后两个人也都深感疲乏,所以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翌日,刚蒙蒙亮,东牙道先醒来走去窗边支起一个缝儿往街上瞧着,寒气凛然的像是也急需取暖一般猛地蹿入,他还只穿着亵衣,打着寒颤便忙将窗户放下。
趁着街市上人还不多的时候,江喻柔便同东牙道离开了客栈往江府方向走去。
走在街市上,东牙道明显发现出了端倪,貌似官兵不再像之前的时候还未亮便在街上搜寻,墙上也没了通缉霍敷官的告示。
江喻柔显得倒是很淡定随性,左顾右盼,脸上满是激动开心的笑意。
“我觉得还是回来逍遥镇亲切一些,毕竟这才是自己的家。”
东牙道没有应声回答,面色深沉,紧牵着江喻柔的手疾步向前,江喻柔见他神色这般那谨慎紧张,索性也未再多言。
两人走到江府门口的时候,江喻柔显得比方才还要欢喜,挣开东牙道的手急忙迈步上前踏上台阶猛敲江府大门。
或许是因为江府太大太深,敲了好些下才听到里面的脚步声,紧接着门才被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红馆一个呆头呆脑的兄弟,本是一脸沮丧,见到江喻柔和尤居野那一刻先是一惊,随后便因为兴奋激动过头瞬间红了眼眶。
那兄弟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忙要冲里面欣喜的喊,东牙道却赶紧做了一个止声嘘的动作,那兄弟识相领会的住了口。
三人走进府内,大门则被紧紧合在身后。
兄弟们练着功,只是神情状态与往日想比已经大不相同,如今像是被抽筋拔骨了一般提不起精气神,他们谁也未看到东牙道和江喻柔回来。
东牙道瞧见这一幕不禁替霍敷官难受,自己心里也有一份难过。
老憨走出中堂,提着一桶水,亦是未瞧见他们俩人,那兄弟也故意未提醒兄弟们,只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低头抹泪。
“老憨!”
东牙道的这一声叫,使得老憨身子一颤,提着桶的手猛然松开,水则飞溅了出来,当他抬头瞧见东牙道和江喻柔的时候,眼眶骤然湿红,奔了过去。
“你们怎么回来了?!”
众兄弟们听见声音也忙转过头激动的奔去江喻柔他们俩跟前问长问短。
江喻柔亦是红了眼眸微笑道:“想你们了,回来看看。”
此时的东牙道则忍不住问道:“我瞧如今这逍遥镇的街市上官兵没了,搜寻霍敷官的告示也没了,是官府不追查了么?”
此话一出,众兄弟们低头沉默,眼泪霎时掉了出来。
老憨亦是声音骤然哽咽。
江喻柔与东牙道相视一眼皆是疑惑不解。
“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江喻柔问道。
其中有一兄弟红着眼眶道:“你们还不知么,官府前些日子找着官爷人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
江喻柔难以置信的瞥了一眼东牙道刚欲要出真相来,却被东牙道拽住了胳膊拦了下来。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官爷会死,这个尤居野还会好好保护官爷,你东牙道也还会保护官爷,就是这般保护的么?!官爷她虽然豪爽不羁跟一个男儿一般,可到底是个姑娘家,我们尊她敬她也都是发自肺腑的,可这怎么会……”
老憨像是憋了太久,声音哽咽到发不出声来,紧握双拳。
“你们先别难过,进去。”
东牙道和江喻柔尽力安慰,随着众兄弟一同走进了内堂坐下。
“前几日出去听闻官府已经找到了官爷的尸体,身材比例装扮都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容貌尽毁,像是被火烧那般。”
“就这样便能认定那就是她?”江喻柔忍不住问。
“我偷偷去衙门见过那具尸体,官爷的身形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就是她。”老憨抹掉眼泪强忍住道。
这使得东牙道与江喻柔愈发疑惑了,他俩相视不解。
“你们难道去了这么久就没有找到官爷人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官爷怎么会被火烧毁容呢?凭她的身手又有几人能斗得过,尤居野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