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两人皆笑。
“礼娘,你们这有没有厢房?”
“肯定有,你要作甚?”
霍敷官贼兮兮一笑,再次凑近礼娘耳边道:“上次没喝尽兴,这次礼娘得好好陪我喝上几碗,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
听见这话,那礼娘笑的比蜜还甜,伸手则捏了捏她的脸蛋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次可别喝那么多了,你也别灌我,老娘这还有生意呢!”
“那是自然。”
霍敷官自然而然揽上礼娘的肩膀往楼上而去,她始终未问自己为何从马车上被扔下那件事情,她明白有些事情可被一语戳破的好,慢慢品味才是真意。
楼里的酒客门瞧着两个大美女勾肩搭背往楼上走去,眼睛都看直了,端起酒碗欲饮却洒了一滩。
这可真是一道好风景,酒客叽叽喳喳私语不休……
推开默雅厢的门,礼娘便吩咐二提上一坛珍酿的好酒来,霍敷官走进屋内,满是一股扑鼻异香,同礼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俗话,一回生二回熟。
这霍敷官与礼娘瞧上去像是也蛮投缘,聊得甚欢,酒也不那般猛喝,而是细品。
对于霍敷官来,这礼娘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大姐姐一般,感觉上很是亲切,这也不免让她想要靠近一些。
虽然直觉上这个礼娘并非那般简单,可是如今的她不想再追究了,顺其自然罢。
厢房内两个姑娘相谈甚欢,饮酒笑语,厢房外吵闹不息,酒客们进进出出。
突时,一个穿着华丽,披着锦荣大氅,样貌俊朗,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进了云烟酒楼,那张脸就像是精工细作的艺术品,只是缺了些世俗的人情味儿,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足以震慑方圆十里之外的人。
酒客们只是觑眼瞄着,嚼着蚕豆喝着酒。
男人缓缓上去了二楼,目不斜视,目中无人,神色平寂。
店二们肩上搭着抹布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默雅厢里的霍敷官与礼娘两人皆有些微笑,笑意不减,聊到兴尽处,霍敷官便不自觉的轻吟浅唱出之前祁雅教给自己的那曲悲慎。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手舞足蹈,双眼微眯,有种神游佳境的状态,礼娘抬眼漾着笑望着,心内欢喜。
霍敷官声音略有沙哑,可咬字清晰非常。
“若把那一世清贫看做荣华富贵,又有谁甘愿兵戈相向?
高山流水,琴瑟和鸣,原以为是郎才女貌,你侬我侬,你解我心,我懂你意,
可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场空虚卦。”
霍敷官算不上动听婉转的歌声就像是一缕轻风不暖不凉的的飘出厢房内,那男子本是经过,脚步却刹然顿住。
“倚窗独落泪,焚香煮酒更寂寥。
盼白了头,等落了心,就连日暮愈喜酒后迷了情,
你,我在你心头,一生苦难带不走,
如今渡劫日,你未留,我未走,
何时终须头?”
歌声刚落,霍敷官没站稳一个踉跄,礼娘刚欲要鼓掌,这默雅厢房门却被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