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居野带着肖茵去了何处,这宿宅里谁也不知晓。
待江喻柔和东牙道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之后再来霍敷官房内的时候,却发现这屋子竟也是空无一人,问了丫鬟,她们亦是不知。
而那霍敷官早已在江喻柔他们前脚出去的时候,自己后脚也离开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要往何处去,漫无目的的走在宣西陌生的街市上,人影攒动,人声喧嚷,而这也反衬的她愈发孤寂。
霍敷极其思念老憨及其兄弟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的怎样……
不知不觉间,便又走到了上次同江喻柔喝过酒的云烟酒楼,霍敷官驻足脚步,转过头抬眼望着那两侧挂着大红灯笼的巨大匾额,门前的那两个石柱上面雕着盘附其上的两条红蛇,栩栩如生,使人眼前一亮,气派非凡,这便使得这云烟酒楼与其他酒楼之间瞬间拉开了距离,而红蛇在咸武象征着吉利红火,可除了王公贵族,平常百姓皆不敢用。
酒馆里面酒客甚多,二们跑来跑去,人们的笑谈之声忽远忽近,不知为何,莫名之间这酒楼像是有种神奇的魔力一般吸引着她,上次来好像都未曾像现在这般细眼瞧着这酒楼,霍敷官回味着上次所饮的东归花雕,脚步便不自觉的迈了进去。
上次见过霍敷官的那个店二一见这姑娘眼熟,神情都呆愣了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激动,忙招呼另一个二前去,自己则快步往楼上走去,眼睛还使劲儿的瞄着楼下的霍敷官。
霍敷官又挑了一处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视线望向窗外打量了一番,这另一个店二走了过来,她才忙收回目光。
“来一坛东归,再来一盘花生。”
“得嘞!”
店二应着声转身快步离开。
不一会儿,酒和花生全上齐了,霍敷官将坛子里的酒汩汩倒进碗里,酒香扑鼻。
她端起碗深嗅了一口,淡淡的上扬起唇角满足之极,一仰而尽。
这时,从二楼上缓缓走下一个风姿绰约,透着万种风情的丰满女人,圆润的臀部以及那不算纤细的腰肢微微扭动着,杏眼朱唇,柳眉多情眸,这虽是大冷的,可是这女裙像是感受不到寒意一般,穿着褐红色的束身蹁跹裙,白花花的胸脯裸露着恰到好处,诱惑而妖娆。
霍敷官丝毫也未注意到这个女人,只顾喝着自己的酒,再或者便是将花生扔进嘴里转过头去欣赏这宣西繁闹的街剩
可能也只有在美酒跟前,所有的烦心事都能够烟消云散一般。
可突然,她那双明眸的余光里像是出现了一个影子遮住了些微光,霍敷官蹙眉转头直视过去,心猛地一惊,口中的花生也像是顿时咀嚼不动了,她定眼打量着面前这个噙着微微友善笑意的女人,心下思忖。
“姑娘一个人喝酒?”
“你是?”
那女韧眼望着霍敷官碗里的酒,翘着纤细的兰花指轻轻抚着下巴道:
“姑娘喝的这个就便是我酿的。”
霍敷官一愣,猛然便想起了前次店二所解释东归花雕的那几句话。
“你是……这的老板娘,礼娘?”
礼娘抿唇一笑点头,凝视着霍敷官。
霍敷官亦是露出浅笑,又是喝下了一大口夸赞道:
“酿的味道着实好极了。”罢,又塞进嘴里几颗花生。
那礼娘眼也不眨的望着霍敷官,观察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倒像是审视出了一些名堂,撩了撩鬓边落下的一缕发丝道:
“姑娘这般豪爽姿态,倒还真不像我们咸武的姑娘。”
“哦?”霍敷官佯装淡定,轻轻一笑,也不言语,转眼望向窗外。
礼娘见状,便招手示意店二拿上一个酒碗来。
霍敷官好奇且惊讶的转过头瞧着面前这个被称作礼娘的女人往自己的碗里倒酒,且露出的那种笑意淡然自若,处变不惊一般,气场也不是一般的强大。
礼娘端起酒碗,微笑示意霍敷官也将自己的酒碗端起。
“我陪姑娘喝,免得寂寞。”罢,亦是一饮而尽,用绣帕擦了擦唇角。
“不过我这酒量可比不上姑娘,姑娘万不要怪我才是。”她半开玩笑的冲霍敷官道,笑意盈盈。
霍敷官一愣,勾起唇角,将碗中酒喝得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