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的老三欲要冲进去与衙门内那些个捕快拼命,却还是被东牙道拦了下来。如今江员外死了,颜也死了,除了老三,最为悲痛的便是江喻柔。
那种深深的绝望感就像是浓重的阴霾笼上心扉,整个世界已经一片晦暗,离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霎时间就这般没了,搁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从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般痛苦?
老三抱着颜的尸体孤独的离开,江喻柔难过痛悔极了,泪眼朦胧的望着老三的背影。
“都是因为我!我就是个傻子,是个蠢货!不然……颜也不会为了我……”
“不要再自责了,颜已经死了,你再难过也没有用。”
东牙道冷冽的视线放在衙门那雕红的大门上,紧紧揽住江喻柔,抚慰着她离开。
霍敷官他们在红馆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们回来,东牙道陪同江喻柔回去了房间亲眼望着她睡着后才离开,那霍敷官与尤居野不放心则一直在门外守着。
瞧见东牙道面色沉重的模样,她便预感到事情的不对劲,还没等问出口,东牙道便将事情全部道了出来。
霍敷官与尤居野两人尤为震惊悲痛,尤其是霍敷官,她紧握双拳,眸子里像是燃着熊熊烈火骂道:“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明日我便将那些混蛋宰了去!”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尤居野抓住她的手平静压制她的情绪道:“遇事不能这般鲁莽,不然可会惹火烧身的。”
霍敷官愤愤的甩开手,深重的难过又猛上心头。
“颜死了,老三该有多么难过……喻柔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那种心情又该有多么绝望……”
她深叹一声,望向东牙道屋子的窗户,又道:“估计她这会儿睡觉都在做着噩梦罢”这话刚一完,江喻柔便一声惊喊,东牙道则急切扭身回房,门一打开,便瞧见床榻之上的江喻柔就像是被梦魇纠缠了一般摇头哭泣,还在不断呢喃着自己爹爹和颜的名字。
见状,东牙道心疼极了,坐过去床榻边紧握住她的素白的手声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还有我,还有我东牙道。”
渐渐的,江喻柔也平静下来却还继续沉睡着。
跟进来的霍敷官与尤居野瞧见这一幕蹙眉忧心,相视一眼便轻退出房间。
“近日事情真的太多了,这一波接着一波,我真怕喻柔撑不住,我们都这般难过,她心里该有多么崩溃啊……”
“这或许就是命运罢,万事皆有定数,该捱的逃不过,只得自己熬过去,不过放心,有东牙道陪在她身边,我相信她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
“希望如此吧。”
两个人缓缓在院内走着,手牵着手,浪漫又忧伤。
“只是老三这家伙现在还未回来,你他要是想不开寻了短见同颜殉情了可怎么好?”
两人走到红榕树下,霍敷官坐在石凳上,像是一时间发生了这么多预料不到的灾难,就连整颗心都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唯恐下一个伤心事发生。
尤居野则无奈轻笑坐下道:“你怕是太过忧虑了,老三兄弟是一个挺坚强的人,一定不会那么想不开。”
“唉我就是担心。”
霍敷官将脑袋歪靠在尤居野宽厚的肩膀轻叹。
“明日你陪我回趟家好么?”
“好,你要求的我岂能不好?”
霍敷官本是忧心难过,听见这话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头望着他道:“我发现你如今话跟东牙道很相似了,你该不会是受他传染了吧?”
尤居野耸肩一笑,将她揽在怀里。
“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变得也开始渐渐充满乐趣来,或许是这里的一切感染了我,但那个最影响我的人一定是你。”
“肯定是我,我可是第一个想要赎你出来的人呢。”
“这么肯定?你觉得像我这种人你会是第一个么?你只不过是幸运而且是我刚好想妥协罢了。”
听见这话,霍敷官则抿唇甜蜜一笑,可是瞬间又被悲赡浪潮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