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敷官同尤居野及肖茵他们回到红馆的时候,江喻柔和东牙道还未回来,那老三陪颜整整聊了一个下午,两心相悦的人总是有不完的话,再多也不会觉得厌烦,颜总是能够频频被老三逗乐到掩帕羞笑,眉眼里全都是女儿家的情意,老三更是露出那不一般的柔情蜜意来。
兄弟们偶尔会故意来到两人身边调侃揶揄,老三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总是会从脸羞红到整个耳朵根儿上去,那一个下午,少男少女的情意被严重刺激发作。
“姐为何还不回来呢?”
看见霍敷官他们回来,颜转过身朝门口翘望着,心下担忧。
“放心吧,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江姑娘跟东牙道在一块肯定是没事的。”老三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情,犹豫了很久,咬咬牙心翼翼的抓住人家姑娘的手。
颜素手一颤,抬眸望向老三,脸颊倏时烫红,抿唇矜羞低眸,手臂也未甩开。
老三心里激动雀跃,眼里闪着透彻的亮光紧紧的凝视着颜。
兄弟们见状,更是震惊不已,总是会忍不住过来逗弄一番老三,见他稍微恼怒了些,他们紧接着便是一阵大笑。
老憨瞧见霍敷官他们回来,明显注意到霍敷官极度不适神赡模样,随即便匆匆跑去内堂。
那时的肖茵已经在霍敷官的要求下被尤居野送回家去了。
霍敷官的情绪还未从悲伤中缓和下来,心里既是难过又是疑惑,她坐在椅子上面容黯淡,手臂撑在桌上扶额闭眼。
“官爷?”
“何事?”
“您……怎么了?”老憨坐在距离她最近的椅子上关切的问道。
霍敷官抬起头勉强一笑道:“没事,就是身体略微有些不舒服。”
老憨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她不想告诉的事情,所以他也未去多问,顿了顿则道:
“官爷若是身体不适,那便先回房去休息罢。”
“嗯,东牙道和喻柔可回来了?”
“这俩人还未回来呢。”老憨回道,又笑了笑继续道:“那江姑娘的贴身丫鬟可是在我们红馆待了一下午,老三陪着人家又是又是笑,我看八成有戏。”
霍敷官听后惊诧,将视线望向外面院落内红梧桐树下坐着的两人,果真如老憨所那般,俩人笑笑,好不契合登对。
她轻笑道:“这事喻柔可知晓?她若不知,到时候又咱们红馆的兄弟拐走了人家的贴身丫头呢!”
老憨贼笑道:“我估摸这俩人这件事情,江姑娘是早都知晓了,今日便故意将颜单独安排在我们红馆,这之前还见江姑娘与老三聊了许久呢!”
“哦?”霍敷官扬唇笑意略深,由此看来可真是挺有意思。
往往有的时候,老爷就是很神奇滑稽,给了缺头一棒,转身又塞给人一个甜果,让人瞬间不明喜忧。
尤居野回来的时候,霍敷官已经回房睡下了,倒在床榻的那一刻,她以前从未感觉那般想睡过。
刚睡着,一个奇怪的梦便缠绕上来,那梦里祁雅还活着,她就像是第一次见祁雅之时站在那窗户外边微笑的望着,祁雅亦是抬起头冲她微笑,那笑容依旧那般熟悉,那般恬静淡雅,可就在突然之间,她的身边竟走过来一个戴着鬼面,手持长剑的男人,祁雅转头望向他,眼里满是绝望与悲痛,还来不及张口,男人那一剑便狠狠刺进了祁雅微微隆起的腹中,然后猛然抽离,鲜血溅了一壁。
霍敷官站在窗外想动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她大声的哭喊着,却无济于事……
那个戴着鬼面的男人却颓然将剑扔在地上,缓缓蹲下身子双臂颤抖,将祁雅紧紧搂在怀里,她腹的鲜血直流不停,她的眼睛闭上面容惨白,最后的一滴泪落在男饶掌心里……
“不!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