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敷官将那纸信封紧紧地攥在手里,她的气愤,她的困惑,她的不解一齐涌上心头。
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时,肖茵突然蹿过来故意吓唬她,霍敷官陡时神经一紧,将信纸塞进来衣袖内。
肖茵瞧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有意凑近低声问道:“姐,那信纸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没什么,就是一些琐事,你不懂的。”霍敷官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肖茵的亲近突然之间让她感觉受宠若惊,又有那么几分不自在。
“琐事?我不信!”只见肖茵转着眼珠子,试图猜测道:“定是情书对不对?”
霍敷官转头望向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心情火烧火燎的,脸颊也倏时发烫,嗔骂道:“什么情书,别胡袄!”
罢,便转身回了屋子。
肖茵扭过头望着霍敷官的进屋去的背影,那柔和娇俏的笑意随即便僵滞在脸上。
离开状元村家后,霍敷官便匆匆赶去郊林阁楼。
那时,四围竹林就像是一个个纸条人,左摆右晃,将阵阵风鼓动的意念愈强。师父泉尚风坐在蒲团上冥神打坐,发丝被风吹起吹落,就如同世外高人那般让人怯于接近,她静悄悄的,生怕会扰到了师父。
霍敷官静静坐在一旁,时而猛烈的风吹的她凌乱,而师父泉尚风依旧是那般纹丝不动。她抬头看了看空,阴云缓缓聚动,形成一团,仿佛妖魔鬼怪即将出世降临那般意图祸害众生,而师父就像是那个救世人脱离苦海的神祗,正在施法布阵。
“回来了?”
这轻飘飘的一声将霍敷官吓得胆子一抖,连忙应声道:“师父……您都知道了?”
只见那泉尚风缓缓睁眼,视线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你的事情为师都知道,哪怕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又哪怕是杀了一个人,师父都了如指掌。”
霍敷官抿唇沉默,胆战心惊的望着面色沉静异常的泉尚风,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在师父
面前简直就是个透明,似乎自己的身上已经被师父下了蛊,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师父……”
泉尚风将视线转到霍敷官身上,淡淡笑道:“这几日在牢狱的滋味如何?”
霍敷官望着他,纳闷的想师父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那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难受死了。”
只见泉尚风从蒲团上起身,霍敷官也跟随着站起了身子。
“你要永远记住那种滋味,只有痛苦只有仇恨才会让你不断强大。”
霍敷官不解的低眸思索,愈发不懂师父的话。
泉尚风瞧了一眼她迷茫困惑的模样,走过去她身边,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她的眉心慈笑道:
“总有一你会明白为师所的话。”
霍敷官抿唇一笑,若有所思。
随后,泉尚风走进阁楼内将那把行云剑重新拿了出来递给霍敷官,她则一把接住,如今再度将剑握在手中,竟不似第一次那般古重了。
“玉心剑法?”霍敷官心情莫名激动。
泉尚风双手背立,肃然点头。
“凝神静气。”
霍敷官则用力的点点头,手中紧握行云剑,按照师父之前所传授的心法口诀,再度挥起剑来真若行云流水,衣袂飘飞,弄尘舞剑,风竹辟娆。
剑刃闪速而过,泉尚风欺身而去,空手相对,那霍敷官扬唇一笑,潇洒利落,直刺而去,眨眸间便削落了一缕长发,剑心直抵地面而去,稳插其郑
霍敷官旋身一跃,迅速将飘扬空中的那缕长发紧握掌心,稳落在师父泉尚风跟前。
“不错,有进步。”泉尚风露出欣慰的笑望着霍敷官,那难窥的瞳孔散发出惊奇的光芒,而那光芒灿烈之极,象征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