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楚了。”老二那双眼睛十分坚定。
“那便好。”
待回到红馆后,霍敷官将兄弟们召集起来,而此时的老二则低着脑袋站在她和东牙道的中间,就像是即将要被上刑的囚犯。
兄弟们窃窃私语,老三老憨也站在其中,他们的目光锁视着老二,不用猜便能够想到霍敷官接下来要说什么事情。万事都得有个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自然之道,他们很能理解,同时又不免惋惜。
“兄弟们!今天我在此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霍敷官气沉丹田,冲着大家喊道。
“我们红馆向来做行侠仗义之事,很早我便说过,赌场青楼乃是偶尔消遣之地,万不可贪恋!可是老二屡次犯错,将红馆的规矩不放在眼里,而且还偷了珠宝去吃喝嫖赌,这等错误不可饶恕!所以我决定从今日起,老二不再是我们红馆的人!”霍敷官实在是气愤,所以宣布这件事之前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便擅自做了决定。
老憨瞧见情势不对劲儿,忙跑到霍敷官身边耳语道:“老大,或许他真的是有什么苦衷呢?要不咱们再斟酌一番,好好教育他一下。”
“能有什么苦衷?!他所谓的苦衷便是吃喝嫖赌?!”
在霍敷官这里,老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了可以挽回的余地,说罢,霍敷官便怒气冲冲的甩身进了内堂。
老二自始至终埋着头沉默,可那张脸确是面无表情,淡然的出奇。老憨和老三走去老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亦是无奈道:
“官爷的脾气大家都了解,等他消了气再说。”说罢,各自散去。
而此时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东牙道和老二,老二终于将脑袋缓缓抬起望向东牙道,东牙道面色肃然的盯着他,两个人之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眼神之间电光交汇。
独自坐在内堂的霍敷官闭眼养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头,可是实在是气愤到难以自控。可这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或许她真应该和老二心平气和的谈一下,了解一下他最近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刚想到此处,老二便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来,霍敷官抬起眼皮儿,虽然怒意未消,但比起刚才平静了许多。
“进来吧。”
老二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霍敷官的神情,犹豫了会儿便开口道:
“官爷,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很严重的错误,你如此气愤也是应该的,你将我赶出红馆更是应该!我知道我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去偷那些珠宝,也不应该去赌场去青楼,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可我还是希望官爷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向你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这番话听上去那般诚恳,霍敷官不由得便软了心,她直视着老二,问道:
“你告诉我,最近到底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没有,只是以往我穷怕了,对那些珠宝起了歹念,也想感受一下有钱人的滋味。”老二想也没想回答道,就像是早早打好了腹稿那般。
听见这个回答,霍敷官简直不敢相信,她瞅着老二那张平静的脸,一时间语塞。
‘穷’这个字眼当真是怪诞的毒瘤,它可以促使人得道成仙,转瞬间也可一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