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镇状元村。
名曰状元村,可这数十年来也就出了一个状元,还是个患有笑疾看上去便不正常的傻子。可这俗语说的好,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总还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
这不,那患有笑疾的‘傻子’就是被上帝开了窗的人,人家天生就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智商亦是高的惊人,听闻村里老人家说,早些年便考中了状元,一家举迁升高地,早不在这状元村住了。
总有些家有几个上学堂孩童的大人们说,就那一个状元像是拔了我们村的根儿,再没生出个中状元的苗子来!那口气,就跟喝了二两酸醋一般喷人。
远观这状元村是一家连着一家,且家家有庭院,鸭狗牛羊鸡养的比比皆是,还未踏入此村,老远便可听到牛的‘哞哞’声,亦或是看家护院大狗的犬吠声,鸭子的嘎嘎声,再或者好几种声音混杂‘动听’。
老远看去,此村更像是一个刻在世间的图腾,那图腾乖张不规则,绵延数里,引入郊林不见其踪。
再将视野放入郊林深处那家草皮屋,看上去虽清贫了些,可是鸡鸭羊狗皆有,门外前不远处还有一条数年来未见干涸之状的清澈河流。
“娘!”那俊俏男子推开栅栏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茵儿!”没有反应,他便走着又喊了一声。
“别大呼小叫的!娘刚睡着。”这时一个身着黄色短衫长裙,且有着曼妙身段,姣好容貌,绾着双丫髻的姑娘从屋内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簸箕晒干的药草。
她抬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俊俏男儿’,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那大大的荔枝眼充满了嫌弃,那神态仅有稍许的温和感。
“又是这身装束,跟个地痞流氓一般!你那么想变成一个男儿郎,倒不如去跳了不远处的那条河里重新投胎得了!”说罢,便哼声哼气的坐在矮凳上准备好器具,不再瞧他,撸起衣袖便要将那晒干的药草碾成末儿。
他也不理,只是轻轻一笑,捧着那两捆白菜便上屋去。那姑娘斜眼瞥他,见他不回自己话,便像是使性子那般故意将碾药草的铁锤使出大声来。
他蹑手蹑脚将那两捆大白菜搁进厨房,然后回到屋子迅速换了衣装,这才松了气。
不过一会儿,从屋里走出来的哪还是什么俊俏少年郎?!而是一个身着束腰白衫,用木钗随意将青丝高绾,双鬓只留几缕参差长发的姑娘,那天然生就的细长墨眉,就像是被泼染了的江河;一双桃花眼内仿佛点缀了几颗星辰,清透而灵动;还有那精致小巧的鼻子以及那鼻翼上的一点痣,更像是神仙甚觉美中不足略施小计的杰作;还有那张娇嫩的樱桃唇,一颦一笑间更是女子们艳羡不来的弧度。
总而言之,这身装扮,掩了些许男儿的英气,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媚温良。
“霍敷官!你又要上何处去?”见她刚回来又要出门去,那黄衫姑娘立马喝声喊住,蹙着眉头。
“去河里捉几条鱼回来给娘和你补补身子!顺便啊再问问那条河,看看本姑娘到底有没有重新投胎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