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
被军卒簇拥着的季云,突然面色一变,勒住战马,一手举过高顶,高喝一声。
听到号令,所有军卒都停下了脚步,整齐如一,丝毫没有丁点混乱。
没有人提出质疑,他们一个个紧握长枪,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报告,大人”
突然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就见远处不久前开辟的小道上,一个黑点疾驰而来。
那道黑影由远而近,时而显,时而隐,让人看不真切。
直到百米之处,其身形清晰起来,众人才认出来人,正是先他们一步,负责排查隐患的斥候。
这斥侯面色焦急,也不理众人投来的好奇眼神,连跨两步到季云身前,站定后,抱拳拱手道“大人,前方坟茔处,两名队正倒地不醒,周围并无发现异样。”
他说话很快,但咬字清晰,内容简短,却让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队正倒地不起,军卒们一个个露焦急之色,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异动。
他们眼睛齐齐看向骑在马上的季云,一个个手中长枪紧握,只等着命令的下达。
而闻言的季云,面色未变,只是看了远方一眼,随后向前一挥手道“斥候探路。”
他这话一出,从队伍中窜出几人,向远方奔袭而去。
他们手带袖箭,身配短刃,一个个都是轻装简从的模样。
几人奔袭到不远处后,身形一扭,在曲折之间,消失在人的眼线之中,再次出现时,只剩下一个黑点。
随后季云转头对着后面的马车喝道“牛称斤和陈休留下来守卫,其余人跟我结阵。”
说完他一马当先,随后从队正到伙长,如同长龙一般连在一起,紧紧的跟在其身后,向远方疾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众人,坐在马车上的牛称斤和陈休,看了看身后,都发出叹息一声。
而就在两人叹息时,马车的遮帘掀开,楚卫探出脑袋,很是认真的说道“两位不用管我,这里我熟悉,自己走就可以了。”
两人闻言,并没有欣喜之色,皆是面色严肃道“无需如此,我俩虽渴望与同泽并肩,但军令如山,不得负之。”
对此楚卫微微一愣,仔细的打量两人一眼后,再次开口劝道“现在情况紧急,哪管它军令如山啊!”
他看出了两人神色间的沮丧,显然是不能和同泽并肩而失望。
而刚才在马车中听到季云的命令,结合两人此时的表情,显然是因为自己,让两人束手束脚了。
而这却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所以才会劝导两人不用管自己。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担心自己父母坟茔,有什么异常,所以才会迫切的想要去看看。
牛称斤和陈休闻言,坚定地摇了摇,一脸神圣地说道“军令乃我军卒之根本,若连此都能违背,那有何面目立足于军中?”
听到这话的楚卫,心中很是焦急,看着一副忠于职守的两人,感到颇为无语:“看两人昨日里还颇为有趣,不曾想到了此刻,却都是榆木脑袋的模样。”
特别是看到两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楚卫真不知道,该夸赞他们的坚持,还是该斥责他们的木讷。
摇了摇头后,他这才无奈开口道“那我们加快速度跟上去吧,这点颠簸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两人闻言都有异动之色,眼神齐齐看一下楚卫,像是再次确认一般。
对投过来的目光,楚卫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将遮帘放了下去。
而在他心中,此时不住的感叹,大卫军队的严格。
他刚开始还以为,说出这话,两人会立马跟上去,没想到一个个变得像个木头似的。
陈休也就罢了,连牛称斤这种明明性格好动之人,在有军令在身之时,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