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轻嘘一口气,叹道:“我总以为你不会这么干脆地拒绝我。”
虞颂不吭声。
良久,周之再次发出一声不可抑制的长叹,道:“我以为你不讨厌我的。”
对于周之的灰心,虞颂很是不解,一时心软,安慰道,“我的确不讨厌你啊。”
冷静刻板的自己会为了飞扬跳脱的元殊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周之这样的人物居然要在自己这里感情受挫,感情真是毫无公平。
“你还年轻,其实不必这样封闭自己。”
“不光是孩子,周师兄,你既然知道我有孩子,必然也知道我这个孩子是怎么得来的。我有病。”
说完这句话,虞颂心里一片坦然,既然她可以轻描淡写地把有病这件事告诉姚明、告诉周之,没有道理一而再、再而三地瞒着元殊,她最该告诉的是他。
过往她只是侥幸,她从来不指望和元殊能够白头偕老,只希望和他谈一场细水长流的恋爱而已,她不希望横生枝节。
她从来没想过骗婚,或者骗他。
真的没有。
她只是真的没有指望过元殊能够真的和她步入婚姻。
所以过年的分开,她只觉得遗憾,遗憾分开太早,才匆匆数月而已,她还没有和他好好地隐匿在市井的烟火之下,好好地温存一番。
周之不意虞颂会这么坦然,他曾经为窥颇她的秘密而紧张不已,直到刚才还踌躇、犹豫,不知如何委婉地表达,而且她却这样平静地说出来,仅仅是为了劝慰他而已,他面色痛苦地闭起眼睛:“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但你还不知道我的秘密。”
虞颂等了片刻,周之却再没有其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