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怀疑你在搞黄色,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
开玩笑,不可放任它行动。这份从白天借鉴来的生化武器将它假死的状态炸出来了,那它现在的举动虽然看不到有什么威胁,但是总而言之就是没死咯?
面对濒临死亡还存一口气的虫子,女生们常常显得脆弱而怀抱杀心。假如它是蟑螂,就一拖鞋拍上;假如是耗子,那就飞起一脚踢走,然后发出无助的“嘤嘤”之音。然而生活不可能事事顺利,那么那么我们再增添点调味剂——并不是每一脚都能解决掉对方。倘若动作踩空了,或是踢完之后没有死又跑回来了,那这位刚刚侥幸逃脱的小可怜将可能会迎接狂风骤雨般刀刀暴击的伤害。
就比如现在,五根从扫把拖把上拧下来的空心管狠狠刺穿了虫子的体内,从不同方位、比较好下手的伤口处深深透出,抑或是卡在里面无法再前进半寸。
靠近半米,犹有担忧的她贴了上去,首先就是想要将它像是上了黑漆的螃蟹腿给卸了,再把它吓人的脑袋剁烂。
可是对方浑身上下都已经包裹在白色的浓稠液体中,那条尾巴坚硬如同石柱难以被打偏打烂,却又在喷射完浓浆之后迅速缩成小小一丁点的肉芽。喷射下的体液就像是胶水一样,刚开始刺击得时候还好,可是现在却又有点坚韧凝固,还发出阵阵闻起来恶心反胃的奇怪气息。
就像是泡在咸水里的腐鱼,让人犹豫是不是要靠近。黄蓉也是迟疑了几秒,才用刀将对方身上的碍事的、越来越浑浊的浊液扫开。
那些液体沾染在皮肤上散发出温热的气息,呆在这里,仿佛无时不刻都要经受考验。剁了几根腿儿之后,黄蓉的动作猛然间快了起来。
她不管不顾环绕在身旁的恶心触觉和鼻腔间萦绕不去的气味,跨做在蜻蜓身上,猛然间一刀下去划开长长的裂口。又是几刀,浊液之下的皮肤被剥皮一样地被扒开,这还算短的时间里浊液并没有形成固体,因为黄蓉的清理变薄了很多,只是在外面结成了类似糖衣一样外形、质地像是劣质塑料凳壳一样的外皮。
黄蓉脸上却依旧没有笑,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动作也越来越快。
深陷在内脏之中像是浸泡在杂碎水里,油腻腥臭的液体黑绿相间,搅动还能看见浮现的气泡跟声响。
那双手又慢慢停下来。看着前方的空地,两只眼睛慢慢呆滞。伸出来的两只手臂上则护在胸前,手掌张开做擒拿状。
听力在急速放大,她像是一个机器人,僵硬地把脚收回,一点点走向虫尸外围。盘踞的气在双掌上引而不发,这段时间新生的“气”的含量不多,却被她完全凝聚在手臂上,结果引起了手臂上方开始出现一层扭曲的气流。
污渍从手臂上剥落,这双白净的手又由张开变成了并拢微弯的切掌。耳朵里传来寂静之下的嗡鸣,一片平淡的声响中又似乎参杂着些微不和谐的音调。
不和谐之处。
原本还有几分保守的切掌立起,更加弯曲。这时候相比一开始防守的姿态,手掌上掌筋突起手指并拢,更加显现得僵硬。死死合并之下完全丧失了灵活,但它得主人很确信它们能很好发挥作用。
黄蓉面向了一个方向,然后站稳脚跟,立在了那里。
“哒!”
(在背后!)
侧着身子,绷紧的两条腿一使劲,腰部往后扭去。手掌犹如一条迅猛的毒蛇,横着刺向飞跃在半空中的某个生物。
“咔嚓!”
切刺落空了,与之传来的还有一声咬合的清脆声响。全部注意力从听力上分散一些,用于视线。短暂一刻间看见一张横着的利齿,闭合咬啮呲射出晶莹的水花(口水)。一只占了整个头部四分之一的蓝色玻璃球上,黑色的小点里透出野蛮且黑暗的目光。
下一瞬,收于小腹的掌切由下而上迅疾扬起,又往后挪了一步的身姿让整个动作从正中央看,犹如一把上挑的尖刀,让飞跃而来的怪物将被斜着向后击飞。
却在它微微凝滞半空,还没有滚远的一刻,黑影一闪,破空之音传来。
独眼生物猛然砸在地上,眼睛被从中间斩得稀烂。
“啪啪。”
两只交错的手臂掌握不全力道,轻轻拍击在身上不痛不痒。因为是瞬间的后手斩击,两只手像是剪刀一样相互滑落。又因为两把“刀”之间并不严合,那个怪物其实是打着旋儿落地的。
一只脚猛然踏上,不断妄图将对方坚硬光滑的身子上,唯一弱点的眼珠踩烂。怪物似乎遭受了重创,晕了过去。
这是一只只有一张嘴的怪物,正反两面留有斩击下深浅不一的凹痕。外表有篮球大小。乳白色的身形呈现出三角样式,包裹着硬骨的白色外皮有密密麻麻的小点。高约有一个水杯的高度,最末端豁口处长了一条粉红色的宽厚弹舌。
弹舌与周围连接的皮肤下似乎并没有硬骨,用菜刀磕进去,就能挑开。她提搂起软哒哒、用来无声跳跃移动的弹舌,用力一拽,竟然拉出了半米长。稀烂的眼珠内部与这条肉连为一体,结果肉条出来了,眼球却卡在了眼眶上,随着连接的神经分离而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