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明白。”
“等雪停了,我们即刻动身。”
“是。”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因为雪开心的女子。穿着红色骑马装,在这雪色的天地中格外亮眼,可却异常的和谐,像一副灵动的话,时而蹲下身子拨弄地下的洁白,时而抬起眼睛,那是一双满是希望的眼睛,看着纷纷扬扬的雪,似乎这般看,能看到世界的尽头。正如他现在,是以什么样的目光在盯着那女子。
这次短暂的停歇,让习韵言兴致大开,一甩刚开始的忧愁烦闷,该来的迟早会来,何必因为些烦恼扰了当下的乐趣?
松戟看她整个人都趴在窗子上,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外面有什么,让你这样看?”
“现在没什么。”习韵言老实巴交的说,“不过,我不想错过什么好看的风景。”
“苏言。”松戟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啊?”她及其随意的回应了一声。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在来时,经历了什么?”松戟看着她的后背,问出声。
习韵言身子明显一僵,低了低眼睛,又笑容满面的转回身子,“半路啊,出了意外,遭到一伙儿劫匪。我记得我说过的呀。”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咬了咬下唇,又回忆起来,苦笑一声,“别人拼死换来的。”她的眼睛里藏着悲戚,让松戟有些后悔自己突如其来的问题,可是他就是想知道,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子,是怎样在遭遇意外后活了下来?苏言现在说的话,从她的眼睛里
他能明白,都是实话。可至于她究竟为什么来这里,松戟却的的确确知道她是在说谎的,准确的说,他从一开始便从没有将她即兴编出来的故事当真。放开西秦的人来北凉省亲本身就几率很低来说,若按照她来说,周围的人拼死保护,那至少她周围随行的人不在少数,这样算来,她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他心头虽有很多疑问,但随着一天天过去,他渐渐发现,刚开始那种好奇已经慢慢被替代,他逐渐开始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他而言变得并不那么重要。苏言这个人,因为什么来,经历了什么,她过去是什么样子,都无关紧要。
他从阿瑶身上出手救下她的那一刻,似乎有些东西已经慢慢被打破。可他还是心中存着一丝希冀,她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告诉他,松戟,我信任你,我愿意把我的所有故事都分享给你。
重要吗?比起她现在还在这马车里,比起她现在还在自己眼前,好像是微不足道了些。松戟低低的笑了一声,西秦,真希望,再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