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妥当后,祁可先吃了点东西,面包配白粥加一枚鹌鹑蛋,肚子里有点饱感就行,再馋也不敢多吃,随后把迷你弩揣进衣袖,将门外的衣箱送回到祁家的破屋子里,食盒里的饭菜倒了假装吃过,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抖一抖再往地上一扔假装睡的地铺,接着拉开门闩,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径直前往长房所住院落。
路遇的下人皆都恭敬地向她行礼,没人再敢像以前那样无视这位大小姐,昨天的事把他们每一个人都给吓到了。
祁可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听下人们之间的窃窃私语,主子们现在威信尽失,下人们也就不再老老实实干活,三五成群坐一块儿就聊起来。
从他们嘴里,祁可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舌头,倒是凑出了昨天她走后的后续事情。
祁宏义被停职,终于下了分家的决心,近几日就会把各房户籍和路引办下来,从此各走各的阳关道和独木桥,只有老两口依旧跟着长子养老。
祁可觉得自己应该能赶上这次机会,祁宏义肯定不会继续留她在家里,只是要试探一下他们两口子还有什么暗戳戳的主意,省得被他们耍计谋坑了。
祁宏义和裘氏两口子在自己屋里坐着,听下人来报祁可来了,赶紧拿出一副当家老爷和夫人的气势,一脸淡然地坐在厅堂喝茶。
祁可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夫妻俩假模假样一本正经的脸,她不打招呼也不问好,大大咧咧地找个座位坐下,看得祁宏义和裘氏都是心里不喜。
“你们这么整齐地等着我,是不是我要的银子都准备好了?”才刚坐下,祁可先发制人拿话试探。
“你吃住都在家里,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祁宏义听到银子就心里不舒服。
“一天一碗冷糙饭那叫吃?屋顶漏雨的房子那叫住?”祁可直视祁宏义的眼睛冷笑,“祁宏义,你怎么不去住?哦,我忘了,你娶妻前一大家子确实是在乡下过过这种日子的,家里挣点钱都给你买笔墨交束脩了,哪有闲钱修屋子,也就是元配季氏进门才彻底翻身。”
祁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记得原主幼年的生活经历,但能记得总是好事,现在拿出来一说,就见到祁宏义变脸,一旁的裘氏也是惊讶不已,她知道夫家以前日子穷过,但没想到过会穷成这样,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
“休要胡说,祁家若是穷,能供我读书?”祁宏义最不愿意回忆以前的穷日子,当即反驳。
“装什么傻?你带着我母亲的陪嫁丫头说去县里买衣料子,回来告诉家里街上拥挤人丢了,其实是把人卖给人牙子,得了钱自己去吃酒,当谁不知道似的。”既然有幼年的记忆,祁可一点不客气地把祁宏义以前干的奇葩事抖露出来。
祁宏义脸色一黑,这事确实是他干的,裘氏看丈夫这脸色,也立刻意识到这事是真的,吃惊地看着祁宏义,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丈夫一样。